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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雏膺展翅 第四十六章魔本是道(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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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座典雅明亮的大厅,装饰虽然简单,但不论是桌、是椅、是几、是柜,甚至是桌上的小饰物,椅上的锦垫,都搭配得若有深意,独具匝新。

    但最醒目,最有特色的还是正面墙壁之上挂着的那一幅硕大卷轴,卷轴之上,明月、高山、流水,轻墨淡笔,却极是传神。

    卷轴旁边,还有一幅对联,铁笔银钩,笔意酣畅,上联是:“我命从来本自然,”下联是:“果然由我不由天,”

    金天麟虽不懂诗画,但也觉这画与旁边的对联都是上佳之作,只是画与对联并不相配,放在一起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心想:“这幅画清灵飘逸,颇有仙家之气。这对联却颇重单钩,横轻竖重,霸气凛然,似是魔道中人所书,这样的一字一画怎会一起悬于中堂呢,”

    好奇之下,正自打量,只听身后脚步蹀蹀,一个清脆美妙的声音说道:“金兄弟看得如此认真,想必对字画深有研究了,”

    金天麟并不回头,背着手依旧在字画间打量,道:“说不上研究,我只是觉得这字画极具特色,配在一起,倒是别有风韵。”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香风浮动,清音到了他身后一步之地站定,道:“你倒会说话,这画是我玄牝门碧芸祖师所画,旁边的字是她的道侣纯阳子吕洞宾所留,所以我明知字画不合,却仍将它们挂在了一起,”

    金天麟心中动了动,只觉似有所悟,但仔细想想,却又毫无所得,他转过身,盯着清音道:“这对联上的字虽不多,但起伏跌宕,气势磅礴,激荡咆哮,无可抑制,倒像是雄霸天下之人所写,吕洞宾乃是真仙,他的字怎会――,”

    清音姿容绝世,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免不了自惭形秽,即便是修道有成,心若止水之士,也多不敢直视于她。此时见金天麟如炬的目光直直逼视自己,脸上不免露出惊呀之色,但她毕竟是一门之主,随即反应过来,

    道:“字画直抒心意,显的是真性情,与仙道无关,你看我祖师之画,玄妙空灵,若不告诉你,你又怎知是魔道中人所绘。”

    金天麟转头仔细看那幅画,只觉这画确是抓住了山水明月的神髓,寥寥笔墨,竟仿佛让人看到了明月清辉,山青水碧,使人有种人入画中之感,看了半晌,他喃喃道:“字画直抒心意,显露人的真性情,与仙无关,可什么是仙道呢,”清音微微一笑,清丽不可方物,道:“去七情,断六欲,悠游于天地之间,入无极之门,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共存,便是仙道,”

    金天麟想了半晌,又道:“那什么是魔呢,”“按本心真性情行事,无所顾忌,无所不为就是魔,”清音才慧绝世,对这问题早有研究,因此想都不想便说了出来。

    金天麟心中一亮,想道:“按本心行事,那不就是顺着**,顺着心意行事么,”脑中又想起在七煞魔刀中所见的那一笔笔都蕴藏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六欲的道字,

    “脱去形式,按自己的真性情行事,无所顾忌,无所不为,是为魔,”他反反复复,连说几遍,只觉突然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瞪着清音道:“原来不仅仙可成道,魔也能悟道,哈哈,魔本是道,”

    清音只见他的双目之中突然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直逼自己,那光芒如利剑般锋利,威仪赫赫,令人不敢对视,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只听金天麟大笑道:“盗亦有道,我便是道,我之所行,我之所思,无不是道,”突然大跨两步,到了清音面前。

    清音一惊,不知面前这少年受了什么刺激,怎会一反常态。她心思极快,转眼便将自己刚才与金天麟之间的对话想了一遍,确定了并无任何冒犯激怒他的话,这才镇定下来,盯着他道:“金天麟,你怎么了,”

    金天麟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又大跨一步,到了她眼前,两人几乎胸腹相贴,面面相对了,清音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身形一闪,便向后退。

    金天麟左臂一伸,已紧紧揽住了她的纤腰。清音因贪练师门至宝《龙虎相逢图》毁了元婴,经脉皆伤,现在可说是道行全无,虽尽力挣扎,但哪里能挣脱刚修成了九转天魔体的金天麟的双手。

    她只觉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慌乱,使她全身发软,力气全失,清音突然停止了挣扎,竭力稳住急促的呼吸,仰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瞪视着金天麟。

    绝世容光,带着愤怒和冷傲,倔强与不肖,展现在金天麟面前,换了别人,恐怕立刻便会生出一种不忍亵渎或是自惭形秽之心,但刚刚领悟了魔道真谛的金天麟却如铁石心肠一般,根本无动于衷,

    只因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之意,“天既生我,地既养我。天地于我,必有所怀。我再也不要做别人的鼎炉,或是任何人的工具,我要人人敬我,从我,畏我,顺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金天麟自当学而习之,”

    金天麟长于虚云观中,养他的青云道行虽不甚高,但若论运用权谋,笑里藏刀,心黑手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八面玲珑,纵横捭阖之术,却极是高明。他的大师兄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