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一叶轻舟缓缓而来,船头卓立一人,剑眉星目,雪白长衫,腰间一把三尺长剑,江风习习,衣袂翻飞,长发飘飘,倒有几分孤胆剑客,风流侠士的味道,再细细一看,这不正是李夭?
李夭颇为奇怪的看看自己的装扮,微微皱眉,“怎会作了古装?”,伸手摸到腰间长剑,一看,不正是越级凝炼出来的那把煞气剑灵吗?,剑锷之下刻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古篆字迹。李夭手指轻轻在字上滑过,喃喃念道:“和煞。”此剑以天地罡煞为基,阴阳和合为力,这名字倒也贴切。
两岸隐隐传来阵阵歌声,“候人兮猗~,候人兮猗~,候人兮猗……”
似是歌唱,又像吟诵,音韵低沉,反复四字歌词直直纠缠到灵魂深处,那思念之苦痛入骨髓,思念之情沉浸心间,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沉迷,恨不得就此沉睡在这歌声之中。
李夭四顾找寻,好想看看是什么人在吟诵,两岸林木青翠,却哪里有一个人影?正失望间,远处高山上似有一个人影,飘飘渺渺看不真切,可那一双眼睛却又像是就在眼前,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啊?!直直就看到了心灵深处,一股缠绵纠结的思念之情沉甸甸的传递进来……
恍恍惚惚,李夭睁开了眼睛,却哪里还有什么青山江水,原来是黄粱一梦,可是那婉转抽噎的低吟声却回荡心田久久不散,不知何时,李夭已经泪流满面。
“你还好吧?”面前一个青衣少年问道,像是有些惧怕李夭,这狐妖不敢走得太近,而他自己也是脸色惨白,伤势不轻。
李夭只感虚弱不已,勉强抬头四顾,却是在一间茅屋之中,一应陈设很是简陋,看来是这狐妖生活的地方。李夭想到宝剑,左右一摸,却是不在眼前,急忙问道:“我的剑呢?”
狐妖道:“那把剑重如泰山,我却是拿不动,只得先救你回来。”
李夭一想,也对,那剑上有自己本命精血,好似认主一般其他人是万万拿不动的,除非功力高过十倍尚有可能,“那老道士呢?”
狐妖眼中寒光闪过,“被我撕成了碎片,死的不能再死了,你且宽心。”
“不好!”李夭暗自懊恼,“都怪我,怎么就昏迷了呢?!我那灵符能锁魂摄魄,那老道元神跑不出去,可惜,你毁了他的肉身,想必那老道逃走了吧。”
“啊?”狐妖大惊,“却是怪我,现在如何是好?”
李夭摆摆手,“也不用担心,那老道已成惊弓之鸟,应该不会再来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说着想起面前这家伙来头也不小啊!眼神一变,盯着狐妖道:“现在你该告诉我这是哪里了吧?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狐妖叹口气,道:“女巫谷,也叫女神谷。”
“女巫谷?天台山下那个?”
“是的。”
李夭脑海中瞬间出现许多信息,这女巫谷历史悠久,墓中埋葬之人更是大名鼎鼎——涂山女娇,若是有人不知,那这位女娇娘娘的丈夫一定不会陌生,正是轩辕夏禹王——大禹。
“候人兮猗~……”,是了,方才梦中所闻那歌声正是著名的涂山女歌。传说当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女娇娘娘思念夫君,日日吟唱这望夫之歌。
上古之时巫妖二族水火不容,那仇恨,倾天河之水也难以洗刷半点,可笑,这九尾天狐女娇之墓却被后人名以女巫,岂不是讽刺?
李夭问道:“你是青丘山后裔?”
少年点点头,“自封神以后,天下妖怪死的死,逃的逃,那些人喊打喊杀,我也不敢出去,就一直守候娘娘古墓。”
李夭点点头,心里却转过了几道弯,这少年言语漏洞太多,而且本身也不是简单的狐妖,看来另有隐情。
这少年面色从容,根本不像说谎,其实心中也有计较,“我狐妖一族早断了传承,这剑修心智诡变,秘法层出不穷,就连上古符箓之术也懂得,我当傍上这颗大树,以后也不怕那些除妖杀怪之人。”
一时无话,两人暗自打着算盘。
少年一下跪倒在地,恭敬道:“弟子涂山,本是山中一野狐,天生天养,命途多舛,恳请前辈收入门下,弟子定铭记大恩,永世不忘!”
这一招来的突然,李夭愣在一旁,想了想,道:“你叫涂山?”
涂山点点头。
李夭想到他的九尾天狐真身,那上古血脉,若是收为弟子不就取之不竭?再说,如果它心怀不轨也打
不过我不是?思前想后,点头道:“恩,也罢,收你也不是不可,你须谨记,我李氏一脉唯剑无极,无所顾忌,但是不可叛师,另投它派都不行,你可明白?”
涂山连连磕头,道:“弟子谨记。”,抬头时见李夭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蓝汪汪的蛇头,两只眼睛寒光闪烁,那目光好像和涂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琐事不提,且说时光飞逝,转眼一年过去,还是这间地下石室,八条甬道也没有血水注入,血池之内那血海之水也还在。李夭盘膝坐在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