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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疑情(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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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蓝色布衫的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姿矫健而潇洒。手捧着用方巾包着的满满一整包桑椹,含笑着递到候在树下的女子面前。“如娟,给!”

    女子秀眉微扬,说道:“这么多,一起吃吧。”

    少年温和地笑着:“好呀。”说罢,便要伸手去抓桑椹,女子见状,连忙翻手朝着那伸过来的爪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娇嗔道:“要洗的,不嫌脏呀!”

    “脏吗?”少年蹙着眉,笑笑说道。“我看挺干净的。”

    女子捧过方巾,呶嘴说道:“要洗的。那边有河,我去洗洗。”说完,便捧着桑椹蹲到河边去洗。等到了河边才发觉没有盛放的东西,正蹙着眉四周环视搜寻的时候,眼角忽而闪进一道碧绿,抬头一看,便见少年用桑叶首尾相接做成了一个篮状,递到他面前,笑容温和地一如既往。

    那一年,十四岁。

    六岁到十八岁,十二年,对于年仅十八岁的他们,这一段感情应该算是很久了吧。连、梁两家是世交,从小,幼小的他们便开始习惯身边总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只要相见,便是形影不离。连如娟也一直认为,这样下去,两人会在家人的祝福下结合,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但世事似乎总不会那般顺利,当梁征之父梁衍当上禄州州长之后,一切开始潜移默化。

    十六岁,母亲第一次为她物色了一门亲事,来询问她的意思。对方是父亲熟识的一位降妖使的儿子,十八岁,据说已经在短短一年间便晋升为了斩妖使。

    连如娟以为母亲在开她玩笑,便笑着说道:“万一他成仙了,那我岂非是要守活寡?”

    母亲道:“三壁之上,有男女双修之法。”

    连如娟皱着鼻子说道:“那我干脆拜他为师,一道修练算了,何必成亲那般麻烦?!”

    所谓知女莫若母,连如娟的心事,身为母亲的自然知道。她幽幽叹出一口气,说道:“你父亲已经写信请他们父子到家中作客了,到时候,你便见见那位贤侄吧。”

    连如娟觉出了不妙,怔怔地望着一脸黯淡的母亲。

    皇冉族女子十四岁行成人礼,男子则是十六岁行礼,而连如娟与梁征却是同年。男子行了成年礼后,方可娶正房妻子,因此,她便从十四岁一直等到十六岁。父母也是明白这一层,两年间从来不曾跟她提过亲事。而如今,眼看着梁征的成人礼日子将近,母亲却开始提定亲之事。

    在她的追问下,母亲终于道出了因由。原来父亲见梁征即将行成人之礼,便旁敲侧击地询问梁衍定亲之事,却被意外地告知梁征已经与南圉部洲洲长家的三小姐定了亲,婚期便定在明年开春。

    得知这个消息,在自己的房间呆呆地坐了一下午后,在黄昏时分,突然冲出家门,策马一路狂奔到禄州府衙。那时梁征正在州府的议事厅整理资料,看到连如娟红着眼睛奔了进来,连忙将手中厚厚的一叠资料往桌上一摆,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

    “怎么了?”

    连如娟就站在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喃喃念道:“不要——不要,一切都不要变——不要变,好不好?”说着,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梁征也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她,良久,然后上前轻轻拥她入怀,在她耳侧柔声说道:“不会变的,永远也不会变。”

    那一日,她伏在他的怀中痛哭了一场,似乎将这十年来被欢笑掩盖过的痛苦一并地哭将了出来。然后擦干眼泪,又回复到了一起摘果子,然后蹲到河边一起洗的日子。

    入秋的时候,父亲的那位斩妖使朋友来了,带着他引以为豪的儿子。连如娟却如坐针毡,当使女来禀报说父亲让她去前厅的时候,她半途从花园翻墙出去,冲过去找梁征。梁征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并肩在那棵桑椹树下坐了良久良久。他忽然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连如娟呆了呆。“离开这里?”

    梁征道:“梁家乃是簪缨世家,父亲努力了半辈子终于当上了一州之长,他也希望我能跟从他的的脚步从政入仕,所以才会为我定下洲官大人家的千金小姐——现在,除了离开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离开这里——好,离开这里——”时至如此地步,只要能在一起,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梁征回过头看她,一如既往地微微而笑。

    连如娟有时在想,或许就是这个已经习以为常的微笑而使得她觉得不可缺少,但也正是这个笑容,有时又让她觉得一切只是那么平常,云淡风清一般的过往。她曾为之大笑,为之痛哭,而他,却一直只是那么淡淡地笑着而已,在相见的时候,抑或是,在离别的时候。因此,在双双逃离禄州的半年后,在一次无意的情形下,撞见了梁征与那位洲官家的小姐在茶聊中同桌喝茶,二人有说有笑。

    当时她的选择是默然离开,梁征回来后,她问起时,他却只答是与一位朋友去茶楼坐了一会。她没有再问,仍然只是沉默地离开。

    她们离开禄州时,谁也不曾支会,只每人各带了一百两的盘缠,从禄州到勋州。梁征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