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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仪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原来母亲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她只有一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而父亲跟母亲的感情也必然很是忠贞。
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都得到了解释，不必在意别人怎么说，她是凤仪公主的女儿。
其实她有点好奇皇上跟自己母亲的关系，只是她不敢问。
“其实，是朕先遇到凤仪的，我们常常一起谈天说地，议论政事。”
赵令仪脸上说不出的尴尬，难道皇上也要像周嫮生一样说跟自己母亲有一段情事？
像是为了解释什么似的，皇上接着说，“我们感情很好，只是因为朝廷不稳，也没有谈婚论嫁，前朝已经腐败不堪，不是凤仪招到贤才就能挽救的了的，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朕也怀有逐鹿中原的志向，于是我和凤仪决裂。”
他叹了口气，好像说的有点累，停顿了一会儿，“再后来她就跟你父亲在一起了。”
皇上说到这就不再说了，赵令仪大概也能理解他的感受，于是不再多问，忽然，赵令仪想起一些事情，“那周先生跟我母亲？”
皇上抬头看了赵令仪一眼，“他？”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他跟令仪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是一直偷偷仰慕罢了。”
那个时候周嫮生很有意思，常常偷偷跟着凤仪，就为了偷看几眼，有的时候不小心被抓到，连话都不敢说，匆匆跑掉。
皇上很是不屑他的做法，在皇上看来，喜欢一个女人就要去争取，你偷偷摸摸的人家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真当诗经里说的一样，你谈个琴，她采个花两人就在一块儿了？
“他怎么跟你说的？”
赵令仪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周先生一直说是母亲的恋人，”她看看皇上的脸色，飞快的说了一句，“还说自己有可能就是我的父亲。”
皇上果然怒了，他拍了下床沿，“哼，就他？凤仪连他叫什么都不一定知道，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你的父亲，你父亲可比他强多了。”他说着就咳嗽起来。
起码那个男人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了凤仪，而不是只躲在一旁看着。
“皇上，您保重龙体，”赵令仪劝道，“我本来也没信，周先生也只是说着玩的。”
皇上喝了点水，“他也只敢在凤仪死后说这些，当着凤仪的面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陷入了沉思。
而赵令仪在一旁坐着也没有打扰，过了一会儿，皇上看看外面的天色，“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有空可以在来宫里，趁我现在还记得，可以把你母亲的事情告诉你。”
“谢皇上。”
赵令仪打算告退，皇上却问了她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依斐成亲呢？”
这下子赵令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也怀着为国为民的心，想尽自己的力量做点什么，然而宋依斐的难处她不是看不到。
长公主那边不知给了他多少的压力，而他一面要宽慰母亲，一面又让自己不要担心，他不知承受了多少。
“你还是尽快跟他成亲吧，”皇上叹口气，“要知道，依斐是我的外孙，我如果去了，他要守国丧很久。”
赵令仪愣住了，没想到皇上会说这样的话，“您别这样说，您是皇上，能活一万岁呢！”
皇上笑了起来，“哪个能活一万岁？秦始皇丰功伟绩也才活了几十年，朕比不得秦皇汉武，不过在位多年也算没有出什么大事，等到以后去了地府，也不怕不好跟前辈先贤交代。”
赵令仪心中有些难过，难怪皇上今天把自己找来说了这么多的话，他分明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在死前把这些事告诉自己。
其实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皇上也是人，也会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