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斐的话最终让赵令仪放弃了反抗,放弃了咆哮,放弃了愤怒。
事实就是事实,自己之所以如此愤恨,因为春分的惨死,夏至的沉睡,钱凝香的猝死,让赵令仪对赵琏的痛恨达到了一种极致,也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让她如此饱受折磨,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
她也是一个人,也需要一个宣泄点。
宋依斐心疼的抱着赵令仪,希望自己能给她力量,让她释放一切愤怒。
回到公主府,夜更浓墨了。
可周嫮生依然等待着。
看到宋依斐怀中昏昏欲睡的赵令仪,心中不由的叹了一声。
得知她的计划,一直为她担心着。
就害怕一旦宋依斐阻挡,她会承受不了。
心中积压太多的愤恨,对赵琏的恨,变成一种生活的调剂品,这对于赵令仪来说,就是一个折磨。
“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周嫮生冲宋依斐说道。
“嗯,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吧?”宋依斐让周嫮生放心。
周嫮生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何时,背影都有些佝偻了。
是啊,岁月摧残着他都变得老了。
赵令仪望着这道身影,不由的泪水再一次流下。
义父,永远都是自己心中的一盏明灯。
让自己不要忘记了心中的方向。
翌日,温度骤热变冷。
冬季的天没有了太阳,灰蒙蒙的,沧桑感十足。
赵令仪,宋依斐交代完若兮,宋煊,就急匆匆去了司马府。
远远看去,白色的花海那么的刺目。
就连灰蒙蒙的天也掩饰不住它独特的色彩。
宋依斐紧紧的握了握赵令仪的手,手那么的冰冷,毫无温度可言。
“冷吗?”宋依斐不由关心道。
“心冷。”赵令仪说着,惨笑了一下。
可不是心冷吗?
就连老天都心疼如此善良的人,明知道她还不该走,偏偏却走得这么突然。
进入府门,映入眼帘的都是挽联。
灵堂已经设立好了,就在主院中,那母子四个人倒也听话,早就白衣披着,在钱凝香的灵柩旁跪着。
司马衍竟然不在。
“小北,司马呢?”宋依斐不由紧张的问道。
“主子,一大清早,交代一声,说出门办事,就不见人影了。”小北也觉得诧异,自己夫人都不在了,这么多事情,他不管不问,说走就走。
连个主子都没有,他还还真的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小北,那就辛苦了。一会各种吊唁,就让你家老爷帮衬一下。”赵令仪不由的冲小北说道。
“好的,夫人。我先去忙了。”小北的前门还真的离不开人。
就军营那边,就陆陆续续的过来人。
昨日那都是大人来看望一下司马衍,今日起,就不一样了。
各种亲朋好友,同僚,街坊,小北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还有各种招待工作。
好在小北也混迹京都这么多年,对京都的人脉也掌握的查不到,让他不至于手慌脚乱。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宋依斐问道。
“知道,你难道不知道?”赵令仪不由反问道。
“我,他去找莫林了?”宋依斐皱着眉头说道。“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就这样去大海捞针,如果有线索,我不替她找到了吗?这个人,真是胡闹。”
“什么叫胡闹?他能一个人看着自己的夫人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吗?你让他如此保守折磨,不去做点什么?还不如让他紧随而去呢?”赵令仪的眼中冒出冷厉的光。
如果可以,她真的会把那个该死的赵琏给扔到这里,让他好好看看,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这个神出鬼没的赵琏,一直都行踪不稳,难以捕捉到。
“夫人,你冷静一点,讲讲理好不好?”宋依斐真被赵令仪的坏脾气给弄的没有脾气了,的确,她的愤怒没有了,可对那个人的恨却日益猛增。
“我怎么不讲理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赵令仪冷冷的目光中都能透出一种寒意。
因为她看到那母子四个人,就想一脚踹过去。
“好,我去前院忙着招呼,你在这里帮忙。”宋依斐知道,自己不能跟她置气。
明知道她只是暂时想通了,可一看到钱凝香 的灵柩,一切都回到原点了。
一连十天,都是宋依斐在帮助司马衍帮忙在周旋。
他真的忙碌的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
“老爷,你喝一口水吧?”小北心疼的望着宋依斐的嗓子都说不出话来。
唉,这么大的事情,原本司马衍来招待,奈何正主不在,她家主子到成一个半个主子里。
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