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意外的瞟瞟他。
自己骂自己拎回的剩菜。
这于老爸好像是第一次?
老妈一直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碗,朱朱注意到她仿佛没有食欲,半天也拨不下一口饭,挟一夹菜。气氛有些沉闷。
朱朱以为是自己。
一定是上午陪老爸到老四家。
说错了什么话?
表错了什么情?故不便多问,默默的低头吃饭。朱朱有些奇怪,老爸的客户,怎么对这木耳肉片特别钟爱?
一连几天。
老爸都拎回了大半提袋剩菜。
老妈屁颠颠的打开,大半是这黑白分明的木耳肉片。
朱朱好奇,还夹过一小片木耳肉片尝尝,又忙不迭及的吐掉。她觉得除了满嘴的味精,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
“朱朱。
上午我们离开时。
我和你解叔在走廊上聊天,”
老爸突然问到:“你看到没?”“嗯。”朱朱想,言归正传了,老爸,有什么你就直说吧,这样指桑骂槐,借题发挥多压抑哦。
“知道不?
那是你解叔托我。
给他找女婿呢。”
吱,溜儿!又一大口残酒下了他的肚子,酒香四溢,就连从不会喝酒的朱朱,也禁不住抽抽鼻子。朱朱垂着眼皮儿,猜测着老爸下面的话。
一准是“你想不想知道,他要找的女婿是谁?”
或者是“给他找?我自己都还在吊着,白日做梦!”
然后,老妈一准发言。
不外乎是借题发挥“看看,人家老四都着急了,你还稳起干哩?”云云。不过,得感谢老妈,知道自己不喜欢吃剩菜,每次弄饭时,都给自己单炒上一小碗时蔬。
或者是给弄上一小碗菜汤。
自己就着单炒吃得津津有味。
而老爸老妈呢?
却顿顿剩菜,开始也是津津有味,现在好像越来越味同嚼蜡啦?要不,老爸为什么突然骂起木耳肉片来?
果然。
老爸问话了。
“丫头,朱朱,你想不想知道,他要找的女婿是谁?”
朱朱摇头。“是皮总哩!”老爸气愤地放下手中的小酒杯,一拳擂在桌上:“是小皮球啊!人家皮总,怎么可能看得上他那疯女儿?这不是有意害我吗?”
朱朱陡然一惊。
又一喜。
这么说,老四看上了小皮球?
这不是正好替自己解了围?了却了自己一桩心事儿吗?可紧跟着又一沉,哦,小皮球,皮总,要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啦?居然有些惆怅若失。
这时。
朱朱感到老妈开始斜视她了。
她己感到老妈那明显的怨气和怒气,从她的碗中,开始朝外溢出,漫延……
“这狗日的,好歹毒。明知道自己女儿人见人嫌,嫁不出去,却要我去当说客。一定是我在某件事上得罪了他,趁机给我难堪。”
老爸握着筷子。
像握着根指挥棒。
正考虑着往哪儿指一样,自言自语。
“如果我说得动皮总,自然得道升天,也能解决女儿的工作;反之,给他一个整人的借口。我知道,他暗地早许了诺,让我的助手转正,坐我这把交椅。
问题是。
皮总喜欢的不是他的芳芳。
而是我的朱朱啊!”
朱朱脸色暗暗,一种悲哀袭上心头,自己怎么成了老爸与对手博奕的棋子?朱朱很清楚,家里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靠了老爸这个后勤。
如果在这场博奕中。
老爸失败。
就极有可能被打回原形。
那样,剩菜和残酒没有啦,小炒也没有啦。沦为平民的老爸收入锐减,停薪留职这么多年的老妈,更是束手无策,养家的重担,恐怕要落在自己肩上了……
说实话。
尽管当了将近一个月的家庭教师。
可古典朱朱,对这个社会和生活,根本就没准备好。
想想此时的管玲,在二文馆整日伏案校稿,还得顶着同事的白眼儿和竞争,朱朱就毛骨悚然。“那瓶酒,你是不是没给解叔说?”
朱朱忽然提醒到。
“爸呀。
人家也许不知道?”
朱搁瞧瞧女儿,愤然到:“他会不知道?丫头,朱朱,你太年轻哩。莫说他,就是我,谁进了我家门,拎了什么?带了点什么?说了什么意识深长的话?
所来何事?
我能办或不能办?
或先放放。
吊吊他胃口?我一眼就扫视得清清楚楚,事后回味得明明白白。如果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那还在场地混什么混?”
喘口气。
摇摇头。
“一瓶酒。
虽说是十年陈汾,有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