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组瞅瞅她。
又摸摸她的手背。
老练的点点头。
“脸色晦,手背凉,提前来啦?”“嗯,有时准,有时不准,肚子,好疼。”“去吧去吧。”肖组关心的说:“校审工作,就是个量和质,这时松松,回来抓紧就是。
哎,需不需要找胡蝶拿点红糖水?”
“不用不用,”
管玲心虚的摇摇头,挪向门口。
“小玲,把那罐希腊酸奶安慕希带上吧。”肖组低声叫到:“可以充充饥。”管玲装做没听清楚,一步挪出了房门。
房门外就是小拐道。
还好。
正对面的办公桌后面,胡蝶不在。
管玲几步窜了出去,顺右一滑,就下了楼。踩着光亮的仿大理石台阶,管玲直起了腰。她得正儿八经,不紧不慢的走出馆门。
要不。
那警惕性特高又特别热情的中年女门卫。
定会跟着以百米冲刺的高速,探出黑中杂白的脑袋瓜子……
快十一点,管玲回了校审组。“肖组!”“好点了?”肖组从一桌资料上抬抬头,睃睃她:“人多吗?”“还好。”管玲模模糊糊的答一句,心虚的垂下眼帘,回到了自己座位。
拨拨鼠标。
屏幕大亮。
看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管玲开始了工作。
中午吃饭时,胡蝶照例端着自己的饭盅凑上来:“姐,上午到哪儿啦?”管玲往一边让让:“有事儿?”“肖组说你肚疼,让我拿瓶红糖水来找你,我到二院到处找你呢。”
管玲的卡通勺。
插在饭菜里不动了。
“二院?找我?”
“嗯哪,找了一大圈儿没找着,我就先回来了。”胡蝶大咧咧的回答到:“哎姐,知道不?那白雪老太太发起病来真的吓人,当着我们面,脱了裤子就洒尿?我现在想起都腻味呢。”
纤尘不染的手指头一撅。
一勺子饭菜喂进了自己可爱的嘴巴。
“还有。
那左长原来是个光棍!多可怜哦,一个堂而皇之的看长,大男人,即要工作,又要照料自己的儿女和母亲;难怪我看他笑起来,眼角都是皱褶,敢情是累的呀?”
右胳膊肘儿碰碰管玲。
“姐,知道么。
我要是再大几岁,一定嫁给他。”
烦恼着的管玲,瞅瞅她:“蝶呀,你真是个孩子,嫁给他当然可以,可年轻轻的就当后妈?瞧他那二个儿女,站起和你差不多高,也太犯贱了吧?”
管玲手一动。
一勺子饭菜也喂进了自己嘴巴。
可惜味同嚼蜡。
完了完了,这个肖组面善可心恶,我怎么落到了她的手上?即然你明白我是装病,婉言提醒就是,何必来这一手呀?真可恶啊!太可恶啦!
“犯贱?
要讲人家也是个有地位。
为人也不错。
并且那二小子也大了,不用自己操心,好好的过俩人世界,不好吗?”“蝶呀,这儿来这儿来。”邻桌有人叫着她,是管办主曹婷婷。
“是曹头儿!”
胡蝶端着饭盅站起。
“姐,我过去会儿,下午下了班,一起走。”
胡蝶一离开,这饭桌就只剩下了管玲一个人。睃着别的饭桌人满为患,谈笑风生,管玲有一种孤独感。
尽管她刚上班二天。
经验甚浅。
可也知道,这种孤独不是好事儿。
自己喜欢孤独,那是对书沉思,仰望先贤,寻找那一缕缕思想的脉动;可这儿是工作单位啊,三五成群,四六欢聚,你才可能活得舒畅,博个好名……
凳子一响。
有人坐在了自己对面。
管玲抬抬眼,是校友。
孔隙大口大口的吃着饭,一脸的青春痘跟着嘴巴蠕动:“小玲,好点没有?”管玲反感的瞟瞟他,女孩儿的病嘛,你个大男人问什么问?
滑稽!
“提醒个事儿。
亲,以后你离开,一定记着把电脑关了,可以吗?”
管玲立刻敏感的反问:“为什么?”可她马上感到,自己这是多余的话。果然,校友岔开了话头:“我那本书稿终于完啦,真不知现在这些写手是怎么来的?”
“唔?”
管玲漫声应到。
她瞟到张喘和乐燕燕进了食堂,正在饭档前咕嘟咕噜。
昨天报到,管玲就觉得二人有些特别。不但对肖组视若无睹,而且对自己和校友,更是正眼儿也不瞧一眼,我行我素。
昨晚在左馆家才知道。
原来呀。
竟然是二个有地位家属。
这令管玲有些愤世嫉俗,仅仅是有地位家属,就这么自视其高,鹤立鸡群?改那天你自己也成了有地位,怕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