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功。
这一去一来。
将近三十多里路。
满打满算,管玲就只用了五元钱,这真是个奇迹。巴士来了,管玲拎着包裹上了车,包裹不重,就二三斤,也可能就是部书稿吧?
可车上人多。
男男女女。
花花绿绿。
瞧着就令人感到自己全身发热。靠边栏站着的管玲,睃着窗外风景,也不时睃睃身边,这正在耳鬓厮磨的一对儿。
她清楚记得。
这对男女。
不像是一起的。
男的先上,女的跟在自己身后。上车后,女的四下瞅瞅,然后,慢慢腾腾地挤过管玲,才站在她和那个中年男之间的。
挤的时候。
女的还不慎挤着了管玲。
用标准的普通话倒致歉呢。
“对不起,请让让,谢谢!”在这座城市说普通的较少,管玲不由得多瞟了对方几眼。女的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不算漂亮。
因为年轻。
肤色白哲。
也就显得引人注目。
管玲笑笑,和我差不多嘛,不是美女,是才女?可看她眼睛,好像没什么灵气,倒像是有一股浓浓有邪气呢?
管玲马上又暗自遣责。
怎么这样看人家?
以貌取人么?
还教训人家孔隙呢?管玲,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哦……风景如画,翠翠绿绿,连绵的田野散向天边,其间有繁忙的农人,时隐时现…
“……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
比起北国的秋来。
正象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这是郁达夫《故都的秋》名篇中的名句。
可好像用在这儿不太妥当?管玲摇摇头,不管怎样,在水泥森林呆久了,看看这满眼风景,也算是一种享受,一种醒悟。
呃。
怎么了?
那女孩儿怎么就紧贴在了中年男的身上?
二人怎么像情侣样甜甜蜜蜜?管玲睃睃左边的二人,有些好笑,也有些迷茫。早听说现在的女孩儿大胆,个性,爱起来不顾一切。
可这当着全车乘客。
也未免。
也未免太过份了吧?
再说,这么年轻的小女孩儿,找了个足可以当自己老爸的中年男?管玲突然有了些恐惧感,唉唉,现在的女孩儿?
我未必就老了?
我也才22岁呵!
怎么会有这种讥笑别人的老女人心态?嗯嗯嗯!叽叽叽!叽叽叽!嗯嗯嗯!看来,这一对儿爱得投入,爱得疯狂,爱得……
全车乘客。
坐着,站着,瞧着,说着。
各忙各的,视若无睹。
这是时尚,也是潮流,自己都忙不过来,谁还管这些鬼事儿?再则,有本事你二个脱光了啃,咱从头正好看免费色情表演,大饱眼福。
管玲忽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
她站的角度。
恰好把女孩儿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啊,女孩儿任中年男抱着自己轻薄,一手挽着对方的颈脖子,高挺的胸铺和高挑的肩膀,刚好把对方的脸孔紧紧压住。
一手。
却悄无声息的伸进对方衣兜。
掏出了一个鼓鼓的黑皮夹……
“扒窃!“管玲怒吼一声一步抢上,顺势夺过了女孩儿手上的皮夹。猝不及防,全车都和二人都楞住了,待看清楚管玲高高举在手中的黑皮夹,中年男如梦方醒。
浑身一掏摸。
一把抢过自己的皮夹。
匆忙翻腾翻腾。
重新揣进自己衣兜,然后狠狠一耳光,抽在女贼脸上:“妈的,好大的胆子,敢骗老子?找死啊!老子弄你到工搬促。”
女贼粉嫩的脸蛋上。
陡然暴起五根指印。
女贼瞧瞧中年男。
又瞅瞅管玲,突然一捂脸,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嚎啕大哭,越哭越凶。都道女人的眼泪是温柔的杀手!这话一点不假。
刚开始。
全车人还鄙视而冷冷的瞅着。
可随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越来越久和越来越嘶哑,鄙视渐渐变成了轻蔑,不语,不安,最后竟然还夹带着同情。中年男一直瞧着女贼,大约是还贪恋对方年轻的身体和气息?
最初的愤怒。
变成了暧昧。
最后。
居然蹲下来,安慰到:“莫哭啦,莫哭啦,老子最看不得偷偷摸摸。要钱,明码标价么,老子又不是没在外玩过,一口价,快餐,多少钱?包夜,又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