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董明年要提升为副部级?
这倒是条绝密的内部消息。
一旦提为副部,不但脱离了有地位,升上了“市头儿”系列。
而且,自己会在他们眼里,越来越不值钱,最终会被扫地出门,打回原形。
这不行,如果真那样,我和董晓碗的接触接触,就会出现大问题,很可能对双方都是致命的,难怪老妈那样着急……
再看看董晓碗。
出了罗家。
下了楼。
司机早把飞度开了过来,稳稳的停在一家子人的面前。播电长,服务的,董晓碗和抱着怜儿的小保姆一干人,鱼贯而入。
老董有个习惯。
不像别的有地位。
比如罗长那样,喜欢坐副驾座。
因此,老婆和儿子也跟着他学,被视为“二把手”的副驾座,就成了小保姆的专坐。现在,老董一家三口坐在后排,小保姆抱着怜儿坐在副驾座。
司机轻轻一扭钥匙。
一点油门。
黑油油的飞度,便轻盈地向前滑去。
飞度开得很慢且稳,这样的车速要在白天,肯定会受到交警的干涉。但依据不成文的潜规,下午六点一过,交警基本上就看不到了踪影。
这就成了司机们飚车。
或慢速游荡的好时光。
其实。
陶菊离罗府,也就二条街,如果从高楼大厦下的小巷中穿过,也就七八分钟。可那是对平民而言。不管上哪儿,有地位们都爱开车而去。
这一是显示自己的风度和地位。
二呢?
反正有司机。
小车又是公家的,所以费用报销,不开白不开,不坐白不坐。特别是今天这种场合,走路去,走路回,非笑掉众人的大牙不可。
这是社交活动的需要。
也是场地的规则。
不遵守,后果很严重。
开得慢,有好处,赏赏斑驳陆离的都市夜景,瞧瞧花花绿绿的行人,瞅瞅闪烁迷漓的霓虹灯,让平时因工作而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的心灵,得到一些放松,是一种陶冶和医疗。
“老董。
今天来了好多阿S哩。
把乙三栋全围了。”
小保姆打破了沉寂,怜儿在她怀中睡了,一圈圈的光圈在她脸上镀着,像个瓷娃娃:“抓了几个人。还有保安,抬走了好些机器哩。”
“哦。
是这样?
好,好。”
老董哼哼着,爱理不理。“甜甜,”服务的招呼到:“平时没空不要出去,今天的电话是你接的么?”
人小鬼大的甜甜。
是董家的大功臣。
更是难得的开心果。
和所有有地位家里的小保姆一样,几乎垄断主人的大小生活,且说话有理无理十分哲学和江湖,虽然往往令主人哭笑不得,却也给主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轻松。
小保姆知道。
今天的老董。
日子最难受。
广电促本来就是一个风生水起的地方,大大小小动辄牵涉到政策或场地,非一般人能想像。老董小心谨慎的一路走来,总算有惊无险,平安走到了今天,
据传。
明年的换届。
自己有可能上副部。
如果真那样,也就算熬出了头。从场地职能上,一般做官做到了有地位,基本就是无人管了;可无人管,并不是没人管。
要真能上了副部。
那才真正是朝着“无人管”的美好境界。
进了一大步。
这时候,偏偏出了罗歆的假钞大事儿。这事儿归根结底,还得绕回到老董自己。如果没有他关于“租赁不租赁,业主自己说了算,门里最好不要指手划脚进行干涉。”的言论。
制假团伙就可能进不了陶菊。
丛促一早发出突袭命令后。
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
按逻辑推理,工搬老大的首个电话,应该是打给嫌疑犯的父母,可当时的罗长和张副,己归于了丛促“同案犯”和“知情不报,骄惯纵容。”嫌疑类。
所以。
老董有幸成了第一个。
市工搬老大通报完后。
还在床上披衣坐着,有点晕头转向的老董,立即意识到这事儿麻烦了。长期养成的高瞻远瞩,也叫头儿能力或头儿素养,让老董马上就明白了,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马上推醒一边的服务的。
按响了门铃。
“老董。”
小保姆在外轻轻叩门。“让你董哥马上进来,有急事儿。”“董哥刚才和二个朋友走哩。”“朋友?还二个?”
老董一掀空调被。
跳下了床。
可原地转一圈子,忍住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