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记忆中,自从老公倒霉后,老公值钱的东西全卖了。
就剩下这套西服。
给自己珍惜地锁进了抽屉。
压箱底好几年了。
老爸乐呵呵冲澡去了,留下母女俩面面相觑。管娃在里间吼叫:“妈,我饿哩,好久吃饭哩?”老妈就忙慌慌的跑去弄饭。
管玲也跟着进了厨房。
择菜,淘米。
打下手。
好半天,老爸才出了洗手间。老爸剃了胡须,刮了面,大约还用香皂用力擦拭过,脸孔整洁光鲜,套上笔挺的西服,顿时年轻了十岁。
母女俩端上饭菜。
管玲习惯性的拿来小酒盅。
老爸挥挥手。
“今天有事儿不喝酒!吃饭!你们也吃快一点,有客人。”
有客人来?这在管玲回了家的一个多月里,这是第一次。想当年,高朋满座,贵客盈门,笑声琅琅……客走旺家门!
如今。
又有客人来啦?
全家人都有些激动。
尽管老爸没说是什么客人,大家却相信,一定是与那跑路的企业处长有关。全家匆匆吃完饭,管娃缩回里屋做作业,还自觉关上了房门。
管玲进了洗手间冲凉。
老妈则默默的收拾碗筷洗漱。
然后,洗净几只茶杯,拈上一撮茶叶,倒上一点温开水泡养着……冲了澡,管玲感到浑身凉爽轻松,情绪饱满,梳着头发出来,挨着老爸坐下。
“爸。
什么客人啊?”
老爸笑。
“贵客,我以前的死忙朋友,好得衣服裤子换着穿的好兄弟。”管玲瞧瞧老爸,从老爸的语气中,她感到老爸是等不及了,便加快了梳头。
“小玲。
今天给你的钱。
用没?”
这让管玲一怔,这可没过的事呢。略一迟疑,管玲回答:“没呢。”现在管玲身上还有400元,这就是她的全部财产。
管玲要靠着这400元。
渡过整整一个月。
还要应付同事之间的凑份随礼,小弟的索要等等意外。
“没用就暂时给我,有急用呢。”管玲毫不犹豫数了三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老爸,尽管她心里有些发虚。明天周六,约好和朱朱罗歆的欢聚,必须去,。
100元!
是可以暂时抵拦抵拦。
后天呢?
和胡蝶约好到左馆家帮忙,应该只出力不花钱的。至于以后,再想办法。管玲深信,不管怎样,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坷,总会有办法。
要知道。
纵使老爸也有为难时候。
有客人来,当然得准备准备才好……
在全家人期盼中,客人到底来了。二个力夫模样的中年男,和老爸一样潦倒,可却穿得干干净净“管头!”“老王!老李!”三个中年男抱在了一起……
好一番感叹和叙说。
和老妈一起陪着笑脸的管玲。
这才弄清楚。
老王老李通过道上的朋友,基本摸清了现在澳大利亚的跑路处长,因为众叛亲离,语言不通和经济困难等原因,正秘密向国内原先的心腹亲信打听,有无潜回国定居的可能云云。
也就是说。
老爸的冤屈。
有可能得到洗清。
这让全家都由衷的感到高兴。老爸一拳打在桌上:“太好啦太好啦!老天啊!我要抓住了这狗日的贪官,先海揍他一顿,出出老子心中憋了好几年的鸟气。”
老王老李频频点头。
“管头放心。
你以前待兄弟们恩重如山,我们心中有数哩。
所以,一摸到这消息,就赶来告诉你,以后还盼着你老人家重竖大旗,给大家一碗饭吃哩。”“这个自然!”
老爸一挥手。
曾有的豪爽顿现。
“我早说过。
我们都是农民工,农民工不帮农民工帮谁?我们只有抱成团,共做事,才能在大城市活下去。说吧,”他扫扫老王老李。
“这次用了多少?”
老王老李咳咳。
有些犹豫不决。
“这哩?这,算哩管头,以你那样帮助我们,这是应该的。”“废话,什么该不该?”老爸一伸手,掏出了一迭钞票,有整有零。
“这是八百三十块。
全拿去。
不够,算我借你们的。”
老王老李面露难色,老爸却一把抓起,揣进了二人衣兜……二人走后,管玲问:“爸,什么是道上?”“道上就是,”
老爸突然打住。
“小玲。
这你不懂。
说了没用。总之,朋友多了好办事,你要学会广交朋友,这大都市,复杂着呢。”“朋友也要分好坏哦。”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