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抓走就能解恨?
就能解决实际问题?
真是女人,老娘儿们!朱朱的说法有些道理儿,可也不全对。这是一个社会性问题,主要是改革开放的成果,分配不均。
这个责任。
不能由我们老百姓承担。
左邻右舍都是穷哥们。穷哥们相互抱怨,互相敌视,让谁高兴啊?”
“可是,”朱朱还想争辩,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老爸的批评,无疑是对的;自己的看法,也不错,可这事儿却总让人感到不对,不对在哪儿,似乎摸得到,说不出。
“好了好了,”
老爸厌烦的挥挥手。
看看女儿。
“丫头,朱朱,替老爸写封情况说明,不,翻修旧楼的申请书。”朱朱听话的点头,进了书房。申请书第三天退了回来。
上面分别写着。
老四和步校签阅读的意见。
后勤科。
前接此书不久,又接此书细读,拳拳之心,透于纸面,不胜感激,学习尤仿。可是,学校经费紧张,入不敷出,人人皆知。
因此。
我心相同。
我意相怜,心有余力不足,万望召集众工友学习讲清,待……切切,致以同志的敬礼。
朱老六叹一声,悻悻儿的锁进了抽屉,不提。离家教结束,又有好几天了。接下来该怎么走?朱朱一直没主意。
继续家教?
兰兰香香和罗长张科。
倒是真心希望。
可是,朱朱却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因为,她总觉得这份家教。过于轻松而报酬高得可疑,轻松加可以得犹如奉送和人情,这让朱朱感到仿佛在接受别人的恩赐。
还有。
就是和古老师的关系。
总也理不顺。理不顺,就让朱朱心神不定。
在学业上依赖性很强的朱朱,一想到自己没了古老师的支持,要单兵作战,不更加心神不定。不过现在好多了。
经过前几天的折腾。
粗枝大叶的古典朱朱。
总算弄清楚了古老师和朵朵的真正关系,这,多少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可是,自那好几天了,傻大个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甚至连网也不上,仿佛人间蒸发似的,这让一直暗暗期待和盼望着的朱朱,好不沮丧!
难道?
难道古老师真生气啦?
真的不再理我啦?
他要不理我,也有道理,爸妈跑到人家宿舍兴师问罪,这对好面子的古老师,不蒂是最大的伤害?如果换了我,我也一样不理的。
再说。
老妈当着人家胡言乱语。
人家也许真相信我有了婆家呢?
可恨可叹的老妈呀!还有,朱朱不是没想过古老师的质问和芳芳的提醒,可是她就对古老师忘不了,对拚命讨好自己,追求自己的小皮球呢,却始终感到彼此距离,遥不可及。
这几天。
朱朱又发现了新情况。
老爸老妈凑在一块儿时。
又开始鬼鬼祟祟,挤眉弄眼,一淮又是在咕嘟和策划关于我的事儿?哎呀呀,真是不想还好,一想起就烦死啦。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己三更,马滑霜浓,不如归去,直是少人行。
哎周邦彦大师。
你的意境虽美,历代吟诵。
可朱朱我是生不逢时啊!
有人敲门。老爸在上班,老妈呢,因为迷上了贷款投资,所以现在很忙。一般是一大早到超市淘货,10点多钟赶回来煮饭。
母女俩吃过中饭。
略略休息一会儿。
一点过就又出去,直到下午三点过回来弄晚饭。
家里无人,朱朱居然有些踌躇,潜意识里感到空虚和害怕。可门也不可不开,如果是真有什么事儿呢?她凑近猫眼儿瞧瞧,点点头,打开了防盗门。
那个上周被偷窥的新娘子和夫婿。
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你好,朱朱,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的,”朱朱有些迟疑,事实上,她仅知道对方是邻里,姓什名谁干什么工作什么文化等等,一概不知。
“请进来吧。”
一面去拿鞋套。
对方却变戏法般,各自掏出了鞋套,往自己脚上一笼,联袂跨了进来。
回家二个多月了,朱朱还没在家里独自接待过客人,尤其是左邻右舍。事实上,住在这样的环境,和这些后勤工人为邻,早让清高孤傲的古典朱朱,撅着嘴唇,头疼不己。
朱朱有意向老爸打听过。
知道这一大幢后勤工人及其子女。
几乎都文化不高(下里巴人),老实本份(木纳笨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