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接过,一仰脖子,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纸杯捏在自己手上,转来转去的玩儿着。
“丫头,朱朱。
以后从操场过,要注意些。
你看今天好险。要不是小皮球,嗨!”
老妈一探身,从他手中抢过纸杯:“三分钱哩,还可以用哩,真是的。”朱朱轻轻说:“还得谢谢人家呢,就差那么一点点。爸,不是不准放学后,留在学校操场踢球吗?你得给校头儿提提。”
半晌。
老爸叹口气。
“我这个后勤,人言微轻啦!
提提?不知提过了好多次,总是鸡公拉屎头节硬,谁有精力和时间,天天追着这帮野小子的屁股撵啊?”
老妈眨巴着眼。
听明白后。
也揪心到。
“我家朱朱进出都要经过操场,那怎么办哩?总不能每次都像作贼一样,抱头鼠,鼠,鼠,唉她爸,鼠什么哩?”
“鼠窜!
抱头鼠窜!
形容狼狈不堪。”
老爸不慌不忙的补充并强调到,又神气的看看女儿:“丫头,朱朱,是不是这样解释的?”朱朱点头:“可不管怎样,爸,你都得提提。你到底是个科长哦。”
“当然!
科长也是人民的仆人嘛。
我明天就提提。”
“她爸,贺嫂叩门来哩。”老妈抢在了女儿前面:“贺嫂哩,就是那疯子的妈。”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在老伴儿面前露一手。
老妈罗罗嗦嗦。
讲了一大通。
朱朱也趁机给老妈灌米汤。
“爸,妈这主意不错,我们都没想出来呢。治标治本,才是解决左邻右舍矛盾的唯一途径。”老爸听了,沉吟着,没吭声。
朱朱又到。
“老刘头儿子媳妇的新房。
我下午去看了,不错!真不错。”
逐绘声绘色的也讲了一遍,未了,羡慕地吮吮自己嘴巴:“唉爸呀,我们如果也能坐新房,就太好了。至少,我家的经济状况,总比老刘头家强吧?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把钱借给别人?”
老妈本来遇事儿就没主意。
现在听听女儿。
如此这般一拾掇,立即同仇敌忾。
“对哩!为什么要把钱借给外人,让自己委屈哩?我也想不通哩。”老爸到底开了口:“你们都有理儿!可这钱是公款,我要用在自己身上,就成了挪用公款,是经济犯罪,明白吗?所以,”
他看着女儿。
“新房暂且不提。”
想想,又补充一句。
“丫头,朱朱,你要想坐新房还不容易?真是,自己想。”又瞧着老伴儿:“她妈,你的主意固然好,可太女人化,为什么不能这样做?你以后会明白的。”
满腔热忱。
以为会得到老头子表扬的老妈。
讨了个没趣儿,一甩手,回大卧室休息去了。
父女俩相对坐一歇,老爸也回了房,朱朱开始收拾洗漱,不提。第二天,果然碧空如洗,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早。
朱朱就出了门。
这惹得老妈手忙脚乱。
一面锁门,一面撵着她问:“丫头,朱朱,你是不是到超市淘贷哩?和妈一起走行不?”朱朱则厌恶的一扭身,跑下了楼梯。
到得预定地点。
不一会儿。
一辆锃亮的小车驶过来,嘎的在她面前停下。
兰兰香香从后车窗探出头,欢叫到:“朱朱老师,上啊!”扑的把车门掀开:“上!”朱朱一弯腰,钻了进去。
车里响着音乐。
一个半大小子侧着身子。
得意的随着旋律扭着。
一面伸出右手:“朱朱老师好,我是罗罗。”“我老爸的司机。”兰兰介绍到:“刚从保险调过来不久,张副还舍不得呢;罗罗耿直又仗义,我们常把车开出来拉风。”
朱朱勉强与对方碰碰手指头。
便挨着香香坐下。
“我们到哪儿?”
“紫薇!”香香嘴巴蠕动着,一股陌生的口香糖味儿,扑鼻而来。“什么紫薇?”“坐好,注意啦,出发罗!”
音乐骤然变得狂热。
小车滑了出去。
然后一提速,窜进了车水马龙。
“紫薇在哪儿?”朱朱固执的追问,她觉得必须问个清楚,如果太远赶不回来,会出事儿的。“城郊呗!”
香香搂着她左肩膀。
把自己下巴找在她肩头上。
不解的问。
“你不是本地人?怎么连紫薇也不知道?”朱朱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笑笑。紫薇嘛,本市最大也是最好的风景区嘛,就是路远得点,怕有百多里路吧?
毕业前。
三姐妹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