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答:“谁说的,你就没必要问了。国家有规定,收养要依法领养。
我们知道。
你是下队正营级回来抽烟的。
年轻轻的不简单呵,可是这事儿,你做得不对。”
小易没说错。在另一方面,少年得志的董晓碗,才思敏捷,如鱼得水;可在这方面,却是个纯粹的法盲。
虽然。
他也隐隐约约觉得。
自己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
毕竟是条鲜活的生命,不是商品,哪有说收养就可以收养的?可是,对怜儿的怜爱,压倒了一切,更何况在怜儿身上,他找回了重新生活的信心。
现在的怜儿。
就是他的一切。
又岂能说放就放的?
抱着婴儿的董晓碗,紧抿着嘴巴,脸色阴沉下来。查颜观色的小易,又说:“无根无据,无凭无证,这和非法买卖弃婴的犯罪行为,有什么二样?请你,”
谁知。
被晓碗不客气的打断。
“谁说无根无据,无凭无证?现场就有我的朋友和路人,他们都可以出面作证。”
董晓碗涨红了脸,激动的连说带划,与他的身份很不相称:“要不要我马上请他们到来?”“这倒不必。”小易轻轻回答。
“如果这是真的。
你倒可以让你的朋友们,当然,最好是能找到当时和路人,写个说明。
这对你的解释和行为,有帮助作用。但,在这之前,这个弃婴我们得抱走。”
董晓碗紧抱着孩子,头一昂:“证明可以写,要抱走我的怜儿,绝对不行。”这时,受到惊吓的怜儿,大声啼哭起来。
董晓碗就一手抱着。
一手轻拍。
慢腾腾兜着圈子。
嘴里还轻柔的哼哼着:“嗯乖哦,怜儿不哭,怜儿要当飞行员,要勇敢哦。”小易和同事互相望望,沉默不语的在一边等着。
在董晓碗的柔声哄逗下。
怜儿终于停止了啼笑。
亮晶晶的眼睛看看他,然后轻轻闭上,进入了梦乡。
小易轻咳咳,上前一步:“董晓碗同志,看得出你很喜允这弃婴,”“她有名字,叫怜儿!”“好,看得出,你和怜儿有感情,可感情是回事儿,国法又是另外回事儿。”
小易和颜悦色。
婉言劝说。
“你是国家培养教育多年的下队抽烟的,我们也一样,各负其责,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
董晓碗嘴唇一动:”甜甜,送客!“一直躲在一边的小保姆,就上来拉开大门:“小易,你们,走哩。”三人没动,小易提高了嗓门儿。
“董晓碗同志。
希望不要为难我们。
公事公办,不要逼迫我们动手。”
董晓碗有些火了,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门儿:“你是说要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这样的。”“我倒要看看,谁取强行抱走我的怜儿?甜甜,”
“董哥董哥,”
小保姆怯生生过来。
拉拉他的衣服。
“他们是政府的,你不要这样哩。”“抱着。抱好。”晓碗把沉睡着怜儿,小心翼翼的交给她:“抱到里间小床上,然后把房门关上,我看谁敢私闯民宅?”
小保姆接了怜儿。
进了里间。
紧巴巴地关上了房门。
小易也有些生气了:“不像话,还是艺院硕士呢?原来是不知法,不为过,现在是知法犯法,董晓碗同志,你知道自己这样做的严重后果吗?”
当然。
毕竟是下队抽烟的。
那纪律性,自觉性和领悟力,比地方抽烟的高了一个层次。
现在听对方这么一警告,董晓碗怔怔,不说话了。小易趁势吩咐部下:“进屋,抱走!”一男一女闻声便朝里间走去。
没想到扑的下。
1米81的董晓碗。
竟然轻盈的向前一纵,越过二人头顶落下,张开双臂,拦在二人面前。
“谁敢进去?老子毙了他!”在他头上,粉紫色的吊灯玻璃球,纷然坠落,啪啪!当当!砰砰!下着玻球雨……
三人到底没敢硬闯进里屋。
只是阴沉着脸。
摇摇头,离开了。
晚上,广电老大和服务的回来,小保姆心有余悸的讲着这事儿,二长听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相互交换交换眼色。
再看自己那宝贝儿子。
一手摇着怜儿的睡篮。
一手低头刨饭,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碗晓,区福利院的同志上门,说明这事儿严重了,我看,”老爸点到为此,也低头刨饭;老妈呢,清清嗓门儿,也开了腔。
“其实。
据我所知。
区福利院是本市本省的优秀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