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奇怪的是,几乎什么都不缺的城里人,居然都对这带着田土香的绿豆,钟爱有余,爱不释手。凡是进了家门离开时,人人都要拎上一大方便袋。
尤其是那个害得老爸倾家荡产的坏蛋处长。
特别喜欢。
不但要要,而且是大要特要。
以致于弄得一向温柔敦厚,不爱计较的老妈,也背地里咕嘟:“管理,某处要得太多了点哩。一提就是几十斤,压重哩。”
老爸就嘲笑到。
“真是女人家。
一点点绿豆值几个钱?某处待我们不薄,礼尚往来嘛。”
“大话谁都会说,管理,你知不知道现在市场上,绿豆早就卖断了货哩?”包工头立刻警惕的瞪起了眼睛:“有这事儿?绿豆卖断了货?那一定很贵很值钱罗?为什么会卖断货?”
正好趁星期天回家逛逛的管玲。
就接嘴到。
“喝绿豆汤包医百病,一个叫张什么本的医师说的,大家都信呢。爸,你信不信?”
包工头咧咧嘴:“喝绿豆汤包医百病?那还要医生来干什么?哄鬼哦,我不信。”管玲笑:“我也不信。”洗了澡,接了钱,扬长而去。
后来。
老爸倒霉了。
朋友们也来得少了,绿豆自然也没啦。
多亏善于持家的老妈,才使陷入拮据的生活,勉强有了一线然希望。大热天,冰镇可口的绿豆汤,自然也少得多了,可老妈时不时总能端出来,让大家惊喜惊喜。
管玲捧着一气咕嘟咕噜。
直到感到身心凉爽多了。
才抬起头。
那一大碗绿豆汤,早变成了小半碗。“哎妈,小弟喝没有?还有爸呢?”老妈慈祥的微笑着:“管娃喝了,撑得嚷嚷肚子疼哩。别管你老爸,留着哩。”
管玲进里屋放了包。
冲凉换衣出来。
管娃叫:“姐,帮帮忙,可以不可以?”
管玲笑:“又是哪句成语写不起了?”“这儿。”管玲凑过去瞅瞅:“它哟?莫说你,大学生也常常写错的。”拎起笔,歪着脑袋看着小弟:“拿来!”
管娃就紧巴巴的捏着自己的作业本。
嘟起嘴巴。
“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哩?我不干!”
也不知从何时,小弟就不愿意管玲看自己的作业本。当然,遇到了有求于姐时,另当别论。管玲放下笔:“有本事自己上网查啊!问我什么?”
小弟扑闪着眼睛。
“这个字我写不起哦,怎样查?
哎姐。”
“拿来!”管玲伸出右手。小弟只得苦着脸,把作业本推给了她。管玲翻翻,细细读起来“……我们老师,为教好自己的学生,才精竭累;我爸爸,为了家里生活,才精竭累。我长大后,一定要向我老师和我爸学习,才精竭累的去工作……”
看罢。
管玲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比如。
老师倒也罢了,这向老爸学习?学习什么?管玲眼前浮起老爸在太阳下的一脸汗珠,还有面对那个什么佤主任左右为难的脸孔,心情复杂的摇摇头。
叹口气。
划掉了小弟的错别字。
在其错字的下面,对应着一笔一划的写下“殚精竭虑”四个字。
然后一下推过去:“行了,继续吧,才精竭累啊!注意区别下面对应的字划。”没回答,侧侧头,小弟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自己呢。
管玲以为是自己发夹没卡好。
上次若不是小弟发现了提醒。
自己还就这么让它斜挂在额角,到外晃荡呢。
“怎么了?”下意识摸摸,发夹卡得好好的嘛。“瞅着我干什么?你自己继续哦。”“姐,你叹什么气哩?”小弟人小鬼大,直直的盯着管玲。
“嫌我写得不好哩?”
管玲摇头,又点头,又摇头。
然后,看看小弟,有些莫明其妙地生自己的闷气去了。
叩叩!
小保姆开了门。
一怔。
然后甜甜的欢叫到:“歆歆阿姨,欢迎哩欢迎,快请进。”罗歆退后一步:“你是谁呀?我找董晓碗。”“我是甜甜哩,老董家里的小保姆,上次在你家来过,你忘哩?”
罗歆似懂非懂。
“哦哦,我真忘了。
这是陶菊8幢208号吧?我找董晓碗。”
“就是这儿就是这儿,董哥早等着你哩,歆歆阿姨,快请进。”抱着怜儿的董晓碗,从客厅后转出来,含笑招呼到:“罗歆,请进来啊,你看看,”
举起怀中婴儿的一只手。
对她摇摇。
“我们怜儿也欢迎你呢,请进来。”
那本来一直安静的偎在他怀里的怜儿,居然咿咿呀呀的叫起来,董晓碗跟着翻释:“你听,欢迎欢迎,热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