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安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段忧这件事，思来想去，他觉得段忧还是应该知道。
一来段忧已经成年，没必要一直瞒着，二来段忧可以接白乐瞻三招而神色如常，想来他可以承受那个事实。
“忧儿，你曾是雪儿留给我最宝贵的礼物，也是我最骄傲的孩子，如果一切如常，你甚至会是大离王朝立国以来最优秀的君主。”
段忧有些迷糊，一会儿说亏欠自己，一会儿又赞美起了自己，这个父皇到底想说什么？
“我以后同样值得你骄傲的，不就是不能修炼吗，没什么的。”段忧道。
段忧的回答越发让段墨安内疚，突然仰天长啸。
“我当初为什么要带你去恒海门，为什么啊！我真是个白痴父亲！”
“父皇，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段忧神色郑重，现在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了。
“你知道十年前为什么破天阁会把尚不足七岁，还未修炼的你评为十大圣子吗？”
“力谏群臣，北入恒海，败恒海门少年弟子？”在段忧的记忆里，这就是理由。
“这些算是原因，但真正的理由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你身具天凤灵脉！老祖宗当年传下的凤凰传说是真的，两千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身具天凤灵脉的人。”
讲完后的段墨安大大喘了两口气，静静地看着段忧。
天凤灵脉？合着自己原来不是废柴，而是天才啊！
“所以我不能修炼是因为恒海门夺去了我的天凤灵脉。”
段墨安没答话，但段忧知道就是如此，现在回想一下，当年恒海门那个蔡家圣人之所以肯出手压阵，恐怕就是看上了段忧的灵脉。
“与莽国一战结束后，蔡家那个狗东西就把你带走了，说是要给你讲道，当时我沉浸在击败莽国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多想，就让他把你带走了。”
“可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却是奄奄一息，生命垂危，身上也没了灵脉。”段墨安接着讲述段忧段忧没有记忆的故事。
“后面蔡兴垚给了我一颗可以救你的圣级丹药，让我不得声张此事，否则段氏必亡。也是那时，我才知晓了你身具天凤灵脉的事。”
段忧仍旧神色平淡，“这件事怪不了父亲，恒海门要拿什么东西，我们阻止不了。”
“如果当年不带你去恒海门，那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段墨安难掩自责。
“不去恒海门，没有恒海门的支援，我们能挡住莽国吗？如果我不去，恒海门会管大离王朝吗？毕竟他们在南方大陆可不止控制我们一个国家。没了一个大离，还会有别的傀儡，终究还是我们太弱了。”
“本来你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可是因为我……”
“我现在也可以改变这一切！”段忧不想再听段墨安的自责了，“父皇，你知道是谁用了我的天凤灵脉吗？”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蔡家的蔡溍云，听说他半年前就迈入了大宗师九品，马上就要封圣了。”段墨安的语气满是酸涩。
“他几岁？”
“十九岁。”
这回段忧真有些不淡定了，自己所知道的大宗师，最年轻的都是快五十岁了，现在段墨安竟然告诉他有一个十九岁的小老弟也是大宗师，还马上就要封圣了，这让段忧如何相信。
“那个天凤灵脉这么厉害吗？”段忧倒吸了一口气。
“天凤灵脉到底有多强我也不知道，但当初你可以被破天阁选为大陆十大圣子，那肯定是不简单的。因为破天阁层秘密放出过一个传言，之所以称之为圣子，是因为这些人都可以在二十五岁前封圣！”
段忧再次惊了，因为现在的大离王朝，明面上可是一个圣人都没有的，强如段胥也只是半圣，而像杨家老祖那种九品大宗师，更是连一丝一毫的封圣希望都看不到。
而那些大陆圣子，却可以在二十五前就封圣，普通人和武者的差距已经够大了，没想到武者之剑的差距更是大如鸿沟。
不过段忧很快就释然了，在地球的时候，人和人的差距同样无可比较，比如有的天才十多岁就可以研究高等数学了，而有的高中生却是解个二次方程都困难无比。
“不就是圣人吗？过两年圣人在我面前，也就是个打工仔。”惊叹过后，段忧恢复了平日的自信。
“还有那个蔡溍云，毕竟抢了我的东西，我总要拿回来的。”
“忧儿，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师傅，麦克斯韦.法拉第.索尔到底是谁？”段墨安其实挺喜欢雷电尊者存在的。
“没有，不是跟你说过了，蔡浩是自己不小心被雷劈死的，我不是还提醒你们下雨天不要去高处吗？”
段墨安把段忧从地上扶起来，“忧儿，我也不多问你了，你既已成年，那就需要对自己负责。”
“我知道。”段忧道。似乎长辈对小辈的唠叨是“人”这一物种的通病，哪里都改不了。
“今天带你来这，一来是祭拜你娘，二来就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