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闭上眼睛就是陆若晴的脸。
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有没有被人欺负?还生着病,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你是打算把自己弄成一座雕像吗?”
司遇年一脚踹在椅子上,坐在窗边的男人仿佛没有感觉一般,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两天他已经冷静了许多,不再傻子似的满大街地在外面找人了。
可这副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动的样子,司遇年觉得,他还不如出去呢。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儿了!
司遇年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这些天说也说了,骂也骂了,可他始终就是这副死样子。
眼不见为净,他干脆出去。
窗外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有一次她说,觉得别墅的院子太空了,问他可不可以种点花草什么的。
他问她想种什么。
她想了半天,说要不然种草莓吧,或者种小番茄,又好看又可以吃。
说到吃的时候,小嘴巴还砸吧了一些,跟只小仓鼠似的。
坐在窗前的男人慢慢闭上眼睛,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他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
或许潜意识里拒绝去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会找到她的,总有一天……
“封总、封总!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欧林连敲门都顾不上,推开门就急匆匆地冲进来:“有陆秘书的消息了!”
……
陆若晴下午上班时接到了方西策的电话,问她考虑好了没有,那边已经在问了。
陆若晴声音低低地,说自己考虑好了,不想去。
这件事情她的确是认认真真考虑过的,最后考虑的结果是放弃。
方西策在电话那端的语气有些重下来,“为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知道。”
陆若晴悄悄走到安静的地方去接电话,“可是我想,工作的事情还是靠自己更踏实一些。”
“你别胡闹,晴晴……”
“我没有胡闹,我已经考虑清楚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就这样吧,再见。”
一口气挂了电话。
咖啡店在商场二楼,所以陆若晴并没有发现,楼下此刻已经停了一辆宾利。
有人喊她,陆若晴赶紧过去。
楼下,宾利车里坐了三个人,欧林信誓旦旦,“我验证过了,陆秘书就在二楼的咖啡店里打工。”
就是怕空欢喜一场,所以他特地躲在店门口悄悄的看了,的的确确是看见了陆若晴的身影。
她戴着店里的褐色小围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端着托盘忙忙碌碌的。
可到了地方,封景霆却迟迟不下车。
害怕吧,害怕是一场梦,害怕又是空欢喜一场,真的怕了。
司遇年受不了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死样子,大手推他的肩膀,“下车啊。”
“……”
那人纹丝不动。
司遇年开车门,“行行行,你就在车里装死吧,你不上去,我上去把她给你绑下来!”
“遇年。”
他终于开口,嗓音竟然带着颤意,“我不是在做梦是不是?”
“……”
司遇年心口有些堵,拍拍他的肩膀,“人就在上面,是不是做梦,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封景霆却摇摇头。
司遇年着急,欧林怕他再说什么话刺激封总,拼命地朝他使眼色让他别再开口。
三个大男人就这么在车里干坐着。
坐了几个小时,之后欧林和司遇年下车去找地方吃晚饭,回来时给封景霆打包了一份。
他不吃,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面抽烟。
司遇年好几次想直接冲上去把那姑娘给拎下来算了,欧林心惊胆战地拉住他。
“冷静冷静,还是等封总自己想通吧。”
欧林大概能猜出来大老板的心思,日思夜想的人儿近在眼前了,无非是生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心思出来。
想见她,想的都要失心疯了。
可等人真的在眼前了又害怕,怕这怕那的。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司遇年蹲在路边抽烟,胳膊忽然被欧林用力推了一下。
“干什么——”
话音顿住,两人齐齐看着从商场里出来的小姑娘,白色的毛衣,黑色的长裤,宽松的衣服都遮不住她清瘦的身体。
她扎着马尾,手里提着小袋子,微笑和一同出来的同事道别,然后一个人往前走。
司遇年和欧林立刻上车,欧林要开车追上去。
“回酒店吧。”
“啊?”
欧林脸上大写的懵,和同样一脸懵逼的司遇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