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盛星黎在听到唐越州的话后，浑身顿时涌上彻骨的寒意。
她僵硬的抬起视线，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提起那些过往，仿佛就如提起一些平常琐事。
顾知雅很快明白唐越州的话中有话。
脑子里掠过一片又一片的画面，眼前像是一片血腥的红色，她害怕得险些昏厥过去。
难道，他曾经经历过的，他也要让她经历一遍吗？
若是这样，那还真不如直接死了为好！
“我不是你！”顾知雅痛的脸色扭曲，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妆容都被洗刷的花了，“唐越州，你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
“你要真想死我也不拦着你。”
男人的冷漠就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顾知雅软硬兼施，都无法打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唐鹰给她打了两针镇定剂，这才让她堪堪地昏睡过去。
屋子里，像是经过了一场战争后的荒芜与死寂。
盛星黎垂下眼眸，看着脚旁掉落的瑞士军刀，看着那瓶没有贴标签的药瓶……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耳边，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一直回响——
【怎么会戒不掉？你忘了……我是怎么过来的？】
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盛星黎这才意识到，上一辈子，她只看到了他的外壳，而他的内里，一概不知。
那些腐烂，阴暗的细菌肆意的滋生，侵蚀着他的身体。
盛星黎痛苦地闭上了眼。
她沉浸在那阵思绪里，久久抽不出神。
直到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揽过她的腰身，将她带出那个硝烟弥漫的屋子，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事情……处理完了吗？”她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息，听上去很难受。。
唐越州讽刺的勾了下唇，也不知道是在嘲弄谁。
场面一度十分僵硬。
“走吧，没什么好处理的。”
像是见惯了这种闹剧，他不以为然，搂着盛星黎的腰身，护在怀里离开。
直到上了车，盛星黎还是心不在焉。
一路上，她偏着脑袋望向窗外，繁华美景从她眼里掠过，她的眼底，却越来越沉。
唐越州目光专注于前方的路况，指尖随意地敲打着方向盘，有一下没一下的，余光瞥了一眼身侧恍惚的人，她出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盛星黎闷闷地说道：“心里。”
“怎么？是看到今晚那些，觉得恶心了？”
盛星黎咬了咬下唇瓣，没吱声。
唐越州知道她心里藏着事，他特意将车靠着路边停下，随即偏过头来：“别闷着，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
“我不知道从哪问起。”她的脑子里，乱轰轰的一片，“你也没必要跟我说什么的。”
她不想残忍的让她自揭伤疤。
其实，她不用深想也能明白，他的那些过往，究竟有多惨烈，作为一个旁观者，她都害怕透过那些回忆去多看一眼。
唐越州不在意的勾了下唇，缓慢地将车子启动。
脑海里，一些画面渐渐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