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沈清月淡定坐在席上，轻描淡写给自己又斟了一杯清酒。
此刻，瑶儿的师父已是面红耳赤，他沉淫诗道四十载，都作不出这种程度的诗，更别说徒弟瑶儿！
不自觉责怪徒弟应下赌局让他下不来台。夫子看了一眼沈清月，竟开口辩驳的勇气都没有，拂袖而去！
“师父！”见自己的靠山都走了，瑶儿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心里不知道将他骂了多少遍，可眼下要破局便只能靠自己。
她强撑起笑容，道：“姐姐，我看主局人应是家中有急事，觉得二首诗不相上下，要不此次就算了？”
话音刚落，场内就有憋不住把头转了过去。
事实摆在眼前，有人被彻底碾压，竟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果她不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不是首辅之女，只怕现在已经被人嘘声轰下台了吧。
“算了？”沈清月笑眯眯举起酒杯，“也可以……”
瑶儿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觉得沈清月还是识大体的，却见沈清月指了指眼前的莲池，凝眸看着瑶儿，认真道：“跳下去，这事就算了！”
瑶儿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跳下去？”
“怎么，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沈清月冷笑。
此刻的她声音冷如冰雪，已然扯下了羊皮，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纵然姐姐你是祁王妃，也不见得姐姐你的诗，会远超我这个首辅之女吧！”瑶儿被沈清月架在火上烤，也罕见地发狠了，搬出了自己的好爹威胁道。
当众跳池？开什么玩笑！
瑶儿目光阴狠，打定主意此后与沈清月势不两立！
她料定场内人不敢得罪自己，想着先将此事糊弄过去。
可总有看不清局势，或者耿直到发轴的人出来说话。而且此人还是瑶儿的父亲，当朝首辅最看重的门徒！
“祁王妃的诗，确实做得比瑶儿你要好！”
瑶儿瞪大了双眼，死死攥着手臂，千算万算没想到被自己人捅了一刀，连沈清月都看笑了。
瑶儿语气好像要吃人，一字一句问道：“吴哥哥，能不能告诉瑶儿，她的诗到底哪里好了……”
却见姓吴的公子摇摇头，竟半点不给首辅之女面子，“哪里都好。”
说吧，他还躬身朝沈清月施了一礼，“在下唐突，可否将此诗抄下，带回去赏析……”
登！
全场宾客齐齐起身。
要知道，姓吴的这家伙，可是去年的状元啊！
就见沈清月乐呵呵应下，摆摆手无所谓道：“当然没问题！”
她边说着，边落落大方走到瑶儿面前，张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人畜无害。
“走好不送！”
势大力沉的一脚没有一丝怜香惜玉，踹在瑶儿屁股上。
众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只听噗通一声，穿着凉薄透色丝绸的瑶儿落了水。
久久不见发髻浮出水面……
首辅之女被推落水的消息，如同石子投入了大海，激起了千层浪花。
皇宫之内，收到消息的皇后顿时觉得心情无比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