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付长岭笑容豁然开朗，掀开手中镶金边的锦盒。
只见一颗足足有拳头大小的骊珠闪着金气，呈现在众人眼前。
端坐高堂的皇后眼睛一亮，贪婪之色一闪而逝。
顿时有宾客议论纷纷。
“此骊珠是我父的随从，从北极雪山之地，在一只六位白狐的巢穴中找到，价值不菲，希望祁王能喜欢。”
骊珠这种东西，不就是给女人的么？却问祁王喜不喜欢，丝毫没将正宫模样的沈清月放在眼里。
皇后心中大悦。
皇帝则是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看向祁王的眼神充满同情。
他对祁王早早死去的娘亲有愧，对祁王更是觉得亏欠。
这个孩子自小优秀，却不善言辞。双腿健在时戎马生涯，不知道捕获多少女子芳心，却始终志不在此。那时候皇帝就多次念叨想让他娶妻，留下子嗣。
可自从克妻凶名传出，加之双腿残废，他就是再想，也闭嘴不提，怕伤了他的心。
倒是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有二位优秀女子为了萧钰争风吃醋？
善，大善！
付长岭一脸得意，看向沈清月时掩嘴一笑。“这骊珠倒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姐姐要嫁给萧钰哥哥，陪嫁可不能小气了不是？”
古代若是女子陪嫁少了，就证明婆家吝啬不重视，可是会被看不起的。
可这嫁的是祁王，只是一个小小的胥吏，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彩礼?
这分明是在刁难沈清月。
“小不小气不清楚，但至少要吉利吧。”沈清月淡淡道。“你可知道，这骊珠真的干净？”
这一言，让护国公变了脸色。
“祁王妃这是何意？”捧着盒子的付长岭嗤笑。
“我记得你叫沈清月对吧，哼。”护国公显然也坐不住了，“要知道，有些话，就是祁王也不能随意乱说。”
护国公是最旗帜鲜明的太子一派，对女儿付长岭的护短那是京城人尽皆知的。
萧钰深情微冷，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竟有人敢在他面前，指责她的人？
付长岭也就算了，护国公若分不清轻重，那他不介意让他吃吃苦头。
却见沈清月摇摇头，轻步走到付长岭跟前，看着安静躺在盒子里的骊珠。
视线中，骊珠沾染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阴气。
沈清月师承布衣一脉，除了堪舆术数，观物也是一把好手，指的是品鉴古董的能力。
“这骊珠，曾经被死人含在嘴里，约莫有三年之久了。”
沈清月此言一出，满座悚然。
拿一颗死人喊过的珠子来糊弄人？这可是大喜的日子，若真是这样可是大大的凶兆啊！
护国公顿时模样激动。
“你血口喷人！”
连着其女付长岭也是一幅哭哭啼啼的模样，“姑姑，她当面这么污蔑我，您可要替小岭做主啊！”
付长岭对皇后道。
护国公，亦是皇后的亲弟弟！
回答付长岭的非皇后，一旁站着的首辅大人。
只见他从人群中坦步而出，拱手道：“依臣所见，祁王妃非口说无凭之人，而是满腹经纶的大家，定有说法给各位。”
见首辅开口，皇后也没落井下石的借口。
皇帝挥手，就见沈清月不卑不亢上前道。
“准确的说，这骊珠是被死人衔在嘴里下葬所用，又称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