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相貌堂堂，他微不可察地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阴兵令，赌鬼阿废便打着哈欠，从面色激动的黎耀森头上下来。
这一人一鬼串通得很好。
沈清月原以为还需要些时日，这黎耀森才会找上自己，没想到这么快。
她拢了拢袖，听黎耀森讲述着今天的事情，才明白过来。
有些责怪阿废将那无辜的白衣女子牵扯进来，又有些不解。
听语气，那白衣女子也是凡人，怎么能看见阿废？
正常能见得到这种灵异之物，她可能也受阴气侵扰了……
“先生，先生？”黎耀森刚说完，就见沈清月一脸严肃不知在思考什么，实在没忍住打断。
沈清月回过神，看了一眼黎耀森，轻哼了一声，露出不耻的模样。
女子眼中闪过厌恶。
“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情，冲撞了人家？”沈清月淡漠道。
刻意让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在往对方头顶瞟。
黎耀森心有戚戚的模样。
他这些日子都在家中，哪来的冲撞别人……
可见高人信誓旦旦的模样，他皱眉沉思了一下。
莫非是他？
“没有！”黎耀森面上不显道。
“哼！执迷不悟！”
“我会这么问，必然有所依，你若不是做了什么冲撞了人家，这男子又怎么会找上你！”
沈清月做恼怒状，拂袖就要走。
黎耀森一听是男子，心中又肯定几分，知道让沈清月走了自己必然没好果子吃，连忙阻止。
“高人，高人别走！”
黎耀森掏出一个厚重的绣包，硬塞到沈清月手中。
“高人帮我，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冲撞这个大哥啊！”
黎耀森耍了个心眼，继续道：“您知道，我爹是节度使，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哪知道头上这位是为什么找我，不然，您跟我描述描述他长什么样？”
黎耀森有些畏惧地指了指自己头顶。
沈清月冷冷吐出两个字。
“瘸腿！”
黎耀森一听，吓得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果然是他！”
可这货不是被劫走了么，也不是他弄死的啊！
早知道这单货这么邪门，就不弄了！
黎耀森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向沈清月开口。
“你若不说，我也不强求。”沈清月说着，递给黎耀森一张符纸道：“这符你拿着。”
“有这符，我就没事了吗？”黎耀森眼睛一亮。
“呵。”沈清月嗤笑，“有了这符，至少死的时候能留个全尸。”
沈清月说罢，将对方的钱袋又抛了回去。
“活也没干成，不收钱。”
钱也不要？
来这一出，着实让黎耀森怕了！
他额角露出冷汗，咬牙道：“先生，我告诉您，但您要保证不能泄露出去！”
“再怎么说，我爹也是节度使，要是泄露出去，您知道的。”
沈清月倒是高看了一眼这黎耀森，竟还会威胁。
面上沈清月装出不屑，冷笑道，“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用不着你提醒。”
黎耀森咬牙，托出了他将王蔼华做成“人彘”去乞讨赚钱的过程。
他以父亲节度使的名头，庇佑着旗下的人贩团伙。
他们所谓人彘，并非真的将人削成人棍，而是通过某种方式，彻底摧毁人生的意志，变得麻木，就像没有灵魂的人彘，木偶。
这种精神上的摧残，比起肉体的折磨，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