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面无表情地施了个带隔绝效果的隔音阵，将一脸好奇的阿废隔绝在外。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货这么爱八卦呢？
“相公？”
“不准确吧。”沈清月掐诀道。
陈琳苦笑着点头，“前世我是一个戏子，他为了替我赎身，放弃贵人提携，结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是为我而死。”
当今的祁王府，在几百年前曾是闻名天下的戏楼，颜氏礼皇楼。
“所以你一直没有投胎，也是为了他？”沈清月问道。
陈琳点头。
“我可记得你当时说你自己是府内的丫鬟。”沈清月好笑道。
陈琳将头瞥向一边，不认账了。
“这些事他可并不知道，人鬼殊途。”
沈清月认真地看着陈琳。
很多鬼怪留在世间，就是为了天理不容的执念。
如果着相沉迷其中，总有一天会做出出轨的事情。
沈清月不希望有一天需要将刀口对准陈琳。
“我知道的。”陈琳小声道，飘至床边，似在怀念着当初台上一席红衣，他伴奏，余音袅袅，她倾心，只为他独舞。
“上一世，他有个不错的红粉佳人，原本他们在一起才算喜结良缘。”
“这一世我不在，但我要看着他们成眷属，我才能安心离开。”陈琳道。
沈清月无言，女童不知何时幻化成人，红衣女子倚靠窗台。
沈清月观其面势，掐指算了算，默默叹了口气。
“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兜兜转转一圈，那名叫淑真的剖腹鬼还没有解决，原以为从他丈夫入手，说不定可以依靠他夫妻二人的情义，减轻她的怨念……”
沈清月躺回床上，感受着身上药力开始发挥作用。
半晌后，她艰难起身。
徒步走了很远，到了那两个因她而死的侍卫坟前时天色已晚。
香缕飘起。
上好香。
沈清月起身，声音坚定对陈琳道：“走，陪我去练打阴鞭！”
……
沈府内，何氏再次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她低头看向又圆鼓了的小腹，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自从喝完那些药之后，她的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
沈林修一个劲认为她这次怀的是带把的男儿，可这才过了多久啊？
她的肚子已经涨得跟人怀了六个月的身孕一样大。
害怕与不安充斥心间，何氏拿起桌上的剪刀。她闭上双眼，狠狠往自己的腹部插去，就在剪刀即将刺入腹中之时，她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卡在空中。
手腕处渐渐发黑。
黑漆漆的屋子里，就好像有人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肚子里的生命一样。
隐约间，她似乎听见女人的冷笑声。
何氏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一但沈林修知道她清醒，她就又要喝那些药。
她有什么办法……
“叩叩”
“娘，你在里面吗？”沈玲珑的声音传来。
何氏瞪大了眸子，神情激动地爬到门边，死死抑制住内心的恐惧。
“快，快去求清月……”
何氏只是简单同沈玲珑耳语几句，沈玲珑就打消了心中的芥蒂。
去厨房看了一眼，发现沈林修面若癫狂地搅动着锅里的什么东西，浓厚的腥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