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林修疯了的消息传出，震惊了许多人。
大街上，许多人亲眼看到沈林修光着膀子，到处在街上寻儿的模样。
寻儿？
莫不是在找祁王妃！
顿时流言蜚语在大街小巷传开，群众纷纷指责沈清月，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就忘了娘家。
连父亲疯了，都无动于衷。
流言一出，这可让某些人高兴坏了。
皇宫内，皇后忍不住举杯庆祝，喝下美颜酒，红璞着脸蛋直叫好。
“该死的沈清月，你也有今天！”
她恨死沈清月了，原本只想让她拖累萧钰，免得对方势大威胁到太子。
她可倒好，自从嫁过去就处处跟自己作对。
甚至连“人彘”的生意黄了，都似乎跟沈清月有关系，如何能让她不气！
没了这收入来源，她还能拿什么去笼络人心。
在古代，不孝是很大的罪名！
“你这是把刀子亲自递给我，我怎么能拒绝你的好意呢。”庄严的凤撵之上，皇后阴恻恻地想着。
刚好这时候，在他国游历，皇帝最爱的小公主回来了。
只要把这事情一说，以明珠公主的秉性，一定会将此事大肆宣扬，甚至到皇帝那捅沈清月一刀。
要知道，明珠公主可是最喜欢他的祁王哥哥。
皇后眸中算计的光芒浓郁。
“来人，摆驾！”
……
这边，沈清月一身素服，出现在大街之上。
许久未出门，连阳光都是那么刺眼。
看着沈林修痴痴傻傻在大街上走着，沈清月古今无波的眸中，隐约闪现挣扎。
梦境中，沈林修的儿子迷上了赌博，为此，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变卖了。
妻子何氏被赌坊的人活生生打死。
沈林修痛心疾首，却还未醒悟，可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我的儿啊，儿，爹只剩下你了，你可不能不要爹了啊！”沈林修光着上半身，不修边幅的模样，边说着，边老泪纵横。
“这祁王妃真不是个东西。”
“亲爹都这样子了，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呸！”
路旁的大婶气愤道。
“是啊，要是我有这种女儿，干脆掐死埋了算了，可怜沈家没有个带把的传承香火。”
沈清月看着二人，明明知道这些人并不清楚情况，她不应该跟他们计较。
可是这些话听在耳边，却没由来觉得委屈。
“是这具身体的情绪么？”
沈清月不明白。
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女子原本略微红润的嘴唇，也重新变得惨白了。
原本直到今日，她才出门，想着把王蔼华夫妇的事情放一放，想着把家里的事情，她父母的所作所为放一放。
出来散散心。
却不想沈林修整了这一出。
她明明是可以做的更好的。
沈清月长叹一口气。
她明白，自己的心境碎裂。
一天不修复，她的修为就没办法回到最初的顺畅，随心而动的模样。
“他如今这副模样，跟你逃不开关系。”
突然，身旁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道。
夜一推着同样一身素服的萧钰，站在沈清月身旁。
女子身子微微颤抖。
“你本可以做得更好的。”
“我明白！”
沈清月轻咬嘴唇。
“但是你没有，你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你没能拯救王蔼华夫妇，那么多人被做成人彘，你却不知情。”
“甚至到最后，连你的父亲也逃不出因你愤怒之下对他设下的梦境，你清楚他可以清醒，却不愿清醒，面对更加残酷的事实。”
“害得他沦落如此的，是他最没有看中的女儿。”
萧钰的话，字字珠玑。
这么多天都没有沟通，上来就这么说自己么？
沈清月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满心的苦涩，连喉咙都是苦的。
咦。
为什么她脸上湿哒哒的。
不知不觉，女子满脸泪水。
“我们和离吧。”
女子落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