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叶知墨直接沉默了。
叶熙扭头，看向萧染，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萧染全程都很淡定。
“既然人家都开口了，你就去吧，一天而已。”她转头冲叶知墨微笑了下，表现得很是大度。
叶知墨：“……”
叶熙：“……”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既然萧染都同意了，旁人最终到底也没说什么。
早餐之后，叶知墨和雪瑶出去了。
“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们做对不起你的事？”叶熙好奇地凑到她跟前，歪头问。
“不担心，我相信你哥。”
这一回，萧染回得淡定且坦然，“有这个时间疑神疑鬼，还不如做点儿正经事，咱们眼下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咱们眼下有事吗？”叶熙一脸茫然。
萧染：“……”
另一边。
叶知墨和雪瑶单独出来，去了附近的一座公园。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叶知墨问。
“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吗？”雪瑶笑眯眯的反问。
叶知墨不做声。
“我就要消失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雪瑶，只剩下萧染，临了了，就想让你陪陪我，什么都不做，跟我待着就好。”那边叹了口气。
叶知墨不语，在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来。
雪瑶跟过去，坐在他身侧，歪过头，靠在他肩上。
叶知墨没动弹。
“到如今，我还是想问一问，如果在你面前的是当年的雪瑶，你还会选那个凡人小丫头吗？”雪瑶忽然问了一句。
叶知墨没有回答。
这个答案，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当年，确实曾经深爱过那个妖族小公主，若非如此，也不会牺牲近半的功力来留住她的魂魄。
这一世，遇到萧染，最初应该也是因为她那张和前世雪瑶一模一样的脸，勾起了他冰冷的心里些许潜藏的柔情，才会给了她借尸还魂的机会。
如果一定要让他说更爱谁……
“在我看来，如今的萧染，就是当年的雪瑶，一样的样貌，一样的脾气秉性，不需要二选一。”叶知墨说。
“那我呢？”雪瑶又问他。
“你是她们的一部分。”叶知墨说，“更像当年的妖族公主。”
“那是当然，因为我有前世的全部记忆。”
雪瑶苦笑了声，带着几分涩然，“你有没有过，哪怕只是一瞬间，想让她将魂魄融合给我，而不是牺牲我去保住她？”
“没有。”
叶知墨回得冷漠且诚实，“她身体中魂魄更多，保她是最稳妥的，牺牲她来保你，风险太大，有可能双双都没了。”
雪瑶默然，捏了捏手指，又问：“只是因为这样？”
“染染肚子里还有孩子。”叶知墨又说。
雪瑶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儿，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
“能不能，最后抱我一次？”终于，还是雪瑶先说了话，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叶知墨不吭声。
雪瑶等了会儿，等不到他的回应，放弃了，站起身，想要离开。
却在此时，叶知墨忽然起身，从身后拥住她。
“瑶瑶，当年的事，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