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如期进行,一切似乎都是那般祥和。
“沈老,你怎么了?”
移去目光,只见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没有任何迹象地昏迷过去,这人还是颇具声望的沈老爷子。
“时老,你快来看看。”
人在时家宴会出事,天不管地不管,时家都不能不管,不然自己这神医的名头岂不得变成一个笑话?
“都闪开,你们两个,扶沈老平躺下,文乐,把我的九龙银针拿来。”
众人略微兴奋,这可是看时文乐施针的好机会——宗师中医针法,啧啧啧!
望闻问切,这时天和不愧是老手,丝毫不慌,一步一步施展,每一步都有绝活。
“探云手?据说这种把脉手法必须从孩童练起才有机会掌握,时老就是时老啊。”
另一个大腹便便之人也开口道:“我听过无数人夸赞此针法,今日一见,大开眼界。”
一会后,时文乐带来了九龙银针,穿过层层人群,这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
时天和接过银针,说道:“诸位过誉了,只是作为中医的必备技能,沈老嘴唇发紫,心律失常,心脏浊音增大,根据我的诊断应该是突发性心梗。”
时天和既然下了诊断,自无人反驳。
就跟银针聚手于中,只见时天和轻捻针尾,立针于心,准确地扎在了几处穴位处。
内关,心俞,神门,天泉——这些皆为心脏命脉。
“开眼了啊,老爷子这阵法已达大成,竟然心分九处,针行九法,归一而论,人命可保。”
“是啊,是啊,你看沈老的嘴唇都开始恢复了。”
九龙神针最后讲究‘游龙点睛,’而这最后一针的位置便是鸠尾穴,正当他准备下针之时,突然一道声音从人群里徐徐传出:“你这针扎错了。”
时文乐几人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回头,怎么会是颜元青?——他这是在教老爷子做事?
疯了吧。
“病人脸色涨红,乃是血压异常偏高导致,应当是心瓣充血,这针下去,高血压会导致大出血,届时神仙难救。”
颜元青缓缓地说道,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可惜,等众人回过神来,又怎么可能听一个废物的话呢。
“妹妹,你这女婿听说一直神经不正常,不会是想趁机毁了我们时家吧。”
说话的这个人是老大时正豪的媳妇苏元元,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踩在纪春雁头上。
要是别的时候,纪春雁肯定还会顺手再嘲讽一下颜元青,可是这个时候可不能在这个老女人面前丢脸啊。
“姐姐,瞧您这话说的,元青虽然是窝囊了点,但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这么说肯定有道理。”
几人争执不休,时天和缓缓起身。
几个儿媳、儿子、孙子、孙女瞬间安静了下来,都知道老爷子最爱面子,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我时天和8岁起开始学习人间白药,徒手配药乃是信手拈来。《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7》《百草纲目》等几十本中医巨著了然于心,且行医几十年,自认见识过各类疑难杂症,却从无误诊。”
时天和看都没有看颜元青一眼,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可惜他引以为傲的这些书在颜元青眼中一文不值,因为流传于世的部分实在是太残缺了。
“时老,别动气,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可以理解,赶紧下针吧,人命要紧。”
时天和缓缓点头,拿起最后一根银针,巧准鸠尾穴,一针扎出。
“咳咳咳!”
沈老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紧接着一大口黑色淤血被吐了出来。
看着沈老清醒过来,众人激动不已,连忙道:“不愧是九龙时天和,仅仅九针就救下了沈老。”
“针法尚可,可是用探云手时太急躁,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哪个不怕死的这个时候泼冷水,扭头一看,竟然又是颜元青。
苏元元竟然直接指着颜元青的鼻子说道:“窝囊废,知道想出风头,可是别风太大闪断了舌头,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你是皮太厚,不怕开水烫吗?”
“纪春雁,还不带你这个满嘴火车的女婿滚蛋,真是不嫌丢人啊。”
可惜,不管你怎么骂,颜元青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一直泛着微笑,那是一种谜一般的自信。
药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竟然开始对这个年轻人有了些兴趣。
时文乐怒了,一把抓住颜元青的领口:“靠,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今天给老爷子打个下手,风光无尽,结果被这么个窝囊废给泼了冷水,怎能忍得?
“啊~”
“沈老爷子,你又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沈老爷子轰然倒地,脸上涨红不止,紧接着胸口处就像一根细细的喷泉那般喷流不止。
时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