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颜元青看到眼前的病人也有些疑惑了。
身体犹如植物人，但那种疼痛导致的不规律的颤抖，无不标志着这些病人的病症的特殊。
“心跳，血压，血脂，血糖……身体指标全部大幅度提高，这是剧烈疼痛应有的表现，X光下没见有任何的异物，但身体机能却在缓慢下降，就仿佛……”
常老爷子皱着眉头，低头措辞里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缓缓吃掉了一样。”
“这种疼痛的等级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预估的话，比女人生孩子的九级疼痛要高出一倍甚至是几倍。”
“不止如此，这种病症有一定的传染性，我们已经有一个医生和三个护士也开始发病，初期就是浑身疼痛，没有特定部位。”
“而且我派人调查了这些人的行踪，除了一个人去过东江市外，其他人都没有离开过江南市，并且这些人都没有任何的接触。”
颜元青听到常老爷子介绍病情，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没有病因，传染性却不知道传染方式，剧烈足以令人致死的疼痛，身体机能逐渐消失，植物人状……
最恐怖的就是传染性，颜元青知道这种根本无从查找的病因如果真的传染开来，将是一场灾难，巨大的灾难。
无数人会在疼痛中死去，而医生们只能远离，根本无法救治。
这是病人的悲哀，跟是医生的悲哀。
况且江南市都有了十几例病患，那么东江市呢？
常老爷子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看病人的发病程度就能推断出最初的病患。
常老爷子没有明说，但颜元青也知道恐怕这病情就是东江市传出来的。
果然，常老爷子接下来直接说道：“自东江市回来的病人严重很多，疼痛超过了三天，最后实在忍受不了……”
“医院已经征求了家属同意，我等下要解剖这位病人的身体。”
“这已经是西医最后的方法了，如果还是找不到病因，或许中医能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找另一个医生来观摩，而且还是隔绝仓外观摩，这简直就是交代后事。
强壮的年轻人尚且无法忍受三天的时间，常老爷子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恢复过来……
这才是常老爷子令人敬佩的地方。
为了病人，为了找寻病因，他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以身试险也在所不惜。
颜元青想要劝解，但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这是常老爷子作为医者的骄傲，也是他作为医者的本分，颜元青难道要劝解一个高尚的医者放弃他的病人？
即使是颜元青自己，恐怕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病人。
这才是医生，这才是医者。
停尸房。
这里已经被紧急封闭了起来，变成了隔离仓。
手指厚的玻璃就足足两层，消毒入口更是布置了三层隔离玻璃。
此时隔离仓外面的大厅内，颜元青，药天成，甚至连东江市医院的张启明都赶来了，其他各个课系的名医更是汇聚了不下十位。
可以说这十位医生在江南省艺术界的地位只是比常老爷子稍稍低一点，每一位走出去都足以让所有医生仰视。
只是如今所有人的脸上前所未有的沉重。
走入消毒入口，常老爷子缓缓的脱下了隔离服。
“目前体感，没有任何疼痛，确认没有感染。”常老爷子的声音通过领口的无线话筒传了出来。
全程录像和声音记录，常老爷子恐怕已经做好走不出来的准备。
但此时的常老爷子脸色淡然，声音都没有丝毫的抖动。
所有人都紧张的握着拳头，死死的盯着房间里面，大脑飞速的转动着。
只是，常老爷子都已经研究了两天了，光是凭借肉眼，他们哪里能够看出传染的途径。
“碰触到病患，计时开始。”
“碰触三分钟，无明显痛感，根据病人口述，感染后瞬间就会疼痛钻心，因此体感没有感染，接触感染暂且排除。”
“病人已经死亡，空气传染未证实，但几率很大。”
“现在开始解刨，查找病人病变部位。”
常老爷子每做一步，都尽量将自己的行为和想法说出来。
医生们心情都很沉重，这种自诉的方式就如同留遗言一样。
“胸腹大切口，已打开，开始查验。”
“心脏取出，解刨查验，无病变和明显异处……”
“肝脏取出，解剖查验，有硬化迹象，陈旧性，排除……”
常老爷子解剖的很仔细，就如同给所有人上一场精密的人体解剖课程一样，哪怕如此高龄，哪怕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可他拿手术刀的手依然是如此稳健。
这些对于颜元青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新奇的体验。
颜元青不是医学院毕业，甚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