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芊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司翎渊，“你给我说清楚！”
深吸一口气，盛芸芊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对司翎渊说道：“你连说都不说，让我怎么猜你的想法？你总是什么都不说……”
说到一半的时候，盛芸芊是当真觉得又生气又委屈。
她从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前世今生，也就只有司翎渊这一个执念罢了。
盛芸芊觉得，她已经是一个足够坦荡的人了，不管任何事，她都喜欢说清楚。
但是面对着司翎渊这样一个人物，她真的是有心也无力。
有时候和司翎渊相处，盛芸芊是当真觉得挺累的。
听到盛芸芊的话之后，司翎渊脸色稍稍变了变，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我……”
“你怎么了？你赶紧说呀。”盛芸芊无奈的看着司翎渊。
她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看着司翎渊这样子，她挺想发脾气的。
但是又想到司翎渊这狗脾气，她发脾气能有什么用呢？
他根本就是个捏不扁揉不圆的人啊！
谁知盛芸芊越是着急，司翎渊就反而越是说不出来了，看的盛芸芊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
她现在也发现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司翎渊都总有些能够让人生气的本事。
他这么个欠打的人，不得不说，能够顺利活到今日，也算是一桩奇迹了。
但司翎渊却不知道盛芸芊心里的想法，也没有回答盛芸芊的问题。
有些话，他这样性子的人，是当真说不出来的。
在一片诡异而又沉寂的气氛当中，司翎渊对盛芸芊说道：“殿下，你为何从不肯看我一眼呢？”
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任何悲伤的成分，仿佛这就仅仅只是一个让他疑惑的问题。
而事实也是这样。
司翎渊当真不明白，盛芸芊为何从一开始便对他怀着极大的恶意？
她几乎可以信任任何人，却独独不信他，处处提防，仿佛他们不是夫妻，而是此生大敌一般。
盛芸芊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脑子却嗡的一下。
“司翎渊，你说什么？”盛芸芊不敢置信的看着司翎渊。
司翎渊摇摇头说道：“殿下，你肯为了一个沈书筠而费尽心力，为何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或许这句话说出来，便是让殿下见笑了，只是有些事，我心里当真是不懂的。”
他不是傻子，大多数时候，司翎渊都是能够看出来盛芸芊对他心怀不满的。
即便盛芸芊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如既往的坏脾气。
可在很多时候，脾气和脾气，也是不一样的。
而盛芸芊也是僵在当场，不敢置信的看着司翎渊。
前世……前世她曾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她也曾这样直直的看着司翎渊，满眼的不甘。
司翎渊，你为何从不肯看我一眼呢……
一时之间，盛芸芊仿佛有一种窒息一般的感觉。
她仿佛是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只因为司翎渊的冷待，便歇斯底里的打砸这一切，也砸碎了她身为公主的所有骄傲和自尊。
在最卑微的时刻，她甚至想要跪下来，恳求司翎渊能够爱她，哪怕是只多看一眼，她便知足了。
盛芸芊也不知道自己那段时究竟是疯了还是怎么，就是对司翎渊这个人念念不忘，执迷不悟。
而在刚刚司翎渊说出那句话来的时候，盛芸芊仿佛听见了在另一个轮回中的另一个自己，撕心裂肺的尖利哭声。
她在问——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当初那个爱惨了司翎渊的盛芸芊呢？
“哈……哈哈……”
盛芸芊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司翎渊却在盛芸芊的那双眼眸之中，瞧见了一丝眼泪。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盛芸芊终于停止了笑声之后，司翎渊才微微蹙着眉头问道：“殿下在笑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盛芸芊面上的笑容，给他一种极为心慌的感觉。
盛芸芊笑的十分放肆。
她扬声说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古人诚不欺我啊！”
她记得自己在成为苏芊芊的时候，司翎渊曾经说过一句，人非草木。
如果那时候的她，没有躺在棺材里，甚至于她还没有死，那该有多好啊？
她没有任何错，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又赌输了，仅此而已。
然而司翎渊并不知道这些事，他只是觉得困惑，那至于有些委屈。
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乃至于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是吗？
司翎渊按了按额角，满脸疲累的说道：“殿下，你可以信任任何人，为何就是独独不肯信我呢？殿下从未给过我半分信任，就只是因为我出身世家，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司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