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赧州微微敛目，盯着微麻的手指，一字一顿道：“嗯，还不错。”
从直升机跳下来后，应赧州先回了顶层观景房换衣服。
成运冷硬带笑的声音从广播传出，“今日让各位老板受惊了，应总感到非常抱歉，今晚狂欢派对大家玩的开心。”
能上来这艘邮轮的人都不简单，早在风雨来时关上包间门不出去了，今日慌张的大部分是不知情的男伴女伴和服务生。
应赧州出现在晚上的派对里，各个名门掌权人簇拥，与他交谈。
“应爷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好的门路也要介绍给我们。”
“探探许久未见的亲戚，要是有看上的项目一定与徐总详谈。”
“哈哈哈，敬您一杯。”
应赧州淡笑着，疏离而客套，举杯一碰，浅抿。
很快他们被前面舞台的美色吸引走了几个。
等谈的差不多，他又独自来到围栏边。
黑夜的深海如墨般黑，深不见底，让人心生恐惧。
他却很喜欢，未知的探索才刺激有意思。
这时候的人都在里面举行派对，只有他一人在。
他刚刚用电脑搜索过，并没有人见过那么漂亮的人鱼，那她是从哪里来的。
还会再见吗？
这个念头刚升起，黑漆漆的海水划过一层层波浪，她从下面悄悄探出头来，邮轮四周的光芒把她照亮。
她举起一只白的发光的手臂，朝他这个方向挥了挥，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一定是雀跃纯真的。
应赧州某一刻生出想跳海的冲动。
这条漂亮的人鱼姬太容易迷惑人心了。
明知有毒，但还想靠近。
她好像很怕被别人发现，不敢过于声张，他回应似的，举止优雅，手晃了晃。
林慕清在水里扑腾着漂亮的鱼尾，好想有双腿，吃鱼生吃到腻了，心情不好唱出的歌特别幽怨。
悠长的歌声让人仿佛身置海浪中，被拍打。
应赧州双臂撑在围栏上，感受到她貌似不开心的样子，又不知能做什么，时不时抿一口红酒，慢慢听到她的歌声又变得婉转动听，于是唇角微勾，心情也变好。
直到有人走过来，她又躲进海中。
仿佛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应赧州不由心间颤了颤。
他低头掸掸胸前在栏杆上印上的灰，侧身瞥了眼西装革履的成运，第一次觉得碍眼。
“什么事？”
“没事，见爷不见了，没想到您在这。”
“见到了？”
“啊？”成运有些懵。
“见到那就离开。”
“下次记得打电话。”应赧州忽然不知想到什么，“去拿个防水袋子和新手机来。”
她会写字，这就很不可思议，或许她会用手机？
成运赶紧跑上楼，防水袋子泳池边有供应，新手机也有备用，只是不知爷用来干什么。
应赧州等人走后，视线探下下方海域，她会不会已经跑了。
这个想法刚出来，又看见她出现了。
林慕清不知他想干什么，但是看见他有三十好感度，也就没走，能刷就刷，以后上岸，没身份没地位，都不知道怎么接近他。
难道还要搞一番事业再商业往来？
等了十分钟，海里抛下了一个小东西，她好奇极了，摇摆鱼尾，穿过海水，探入海中快速抓在手里。
塑料手感，里面硬硬的。
居然是手机。
她写字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再暴露自己会玩手机好像不太理想。
下一刻。
手中的手机亮屏了，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她装模作样胡乱划了几下，挂掉了，然后他又打。
这一次她按了另一个键，接通了，还按了免提键。
应赧州好听的声音传出。
“你好，还以为你会用，是我多虑了。”
林慕清只能发出“噫噫呜呜”的声音回应。
围栏上，应赧州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好温柔性感的声音。
虽然他听不懂，但很想听。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应赧州用很轻的声音问她，“能就说呜。”
下一刻，耳边就传来软软的声音。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