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那天晚上在密室里，你也对我动情了不是吗？否则你会将我狠狠推开。”
卫知韫沉默下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时间久久，萧鹤凌忽然叹了口气。
“夜深了，我送你回家。”
萧鹤凌将她拉到马车上去，车帘放下来，把外面所有人的视线隔绝开。
马车缓缓启动，往前走。
前一瞬还在谈提亲的事，后一瞬就被萧鹤凌强行塞进马车里，卫知韫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堪堪坐稳，萧鹤凌已经倾身上前，捏紧她的下巴，手背上青筋暴起。
卫知韫微愣，顿时感觉被桎梏住了。
“不敢看我的眼睛，是因为我说对了吗？你并非对我毫无心动。”
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卫知韫有些无措。
潜意识里，她不想萧鹤凌受伤。
他纨绔但却纯粹、他恣意但却满心赤诚。
前世她不知萧鹤凌好，一心以为他讨厌自己，处处为难自己。
今生她才知道，前世她对萧鹤凌的了解，太过片面。
「她又不说话，她又没有反应」——萧鹤凌眉头蹙着，眸中仿佛烧着一把火。
他猛地凑上去，嘴唇贴上她的唇角，然后慢慢含着她的嘴唇。
卫知韫又一次愣住。
她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她感觉自己的脸，热得快要炸开了。
上次在密室里，光线昏暗，而且萧鹤凌中了毒，和现下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萧鹤凌怎么敢如此放肆的啊！
卫知韫一颗心简直要从嗓子眼处跳出来。
偏偏萧鹤凌的嘴唇，已经贴上她的耳朵。
卫知韫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狂乱，紧接着便听到他隐忍的声音。
“说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快说愿意做我的王妃！”低沉、强势，又很急切。
仿佛只要她不说，他整个人就要爆炸了。
卫知韫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就这样了。
萧鹤凌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处。
卫知韫的掌心下，是他砰砰跳动的心脏。
她听到萧鹤凌在自己眼前说：“当年你嫁入孟府，我觉得像做梦一样，好像梦醒了，你还是卫家小姐，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近四年来的光阴，于我来说就是一扬噩梦，现在你和离了，我的噩梦结束了。灼灼，我不愿意再错过一次。”
萧鹤凌眉眼漂亮，风华绝代，言辞恳切，像是呓语，像是感叹，像是等待今天已经等了上千年。
“不要让我后悔！”萧鹤凌眼尾泛红，漂亮得仿佛妖孽一般，语气十分隐忍。
卫知韫下意识开口：“后悔什么？”
萧鹤凌眸子里仿佛燃烧着幽暗的光火。
他说道：“后悔密室那天晚上，没有对你强取豪夺。”
卫知韫心头猛地一跳。
几乎要被他眼里的炽热给灼到了。
那些顾虑都被他给烫融化掉了。
卫知韫脱口而出：“宁王殿下，你若真想娶我，就进宫去问问你父皇和母妃的意思。”
“他们会答应的！”
他斩钉截铁，仿佛对此事胸有成竹。
卫知韫却微微蹙起眉头，唇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或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的意思是说，即便他们阻止，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答应。”
卫知韫呆呆地看着他。
所以其实他也知道，让她成为宁王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是，他只是纨绔恣意，又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
“你这么说，我就当你愿意嫁给我了，父皇母妃那边我去解决，你等我消息就好。”
卫知韫忽然拉住他的袖子。
“不相信我？”萧鹤凌垂眸看她的小动作，眉眼间染上浅浅笑意。
是有点不相信。
卫知韫想着。
毕竟前世他爱林若芙爱得疯狂，家国天下，他都不在意，只在意一个林若芙。
“上次你生辰宴，林家姑娘落水，被你父皇救了带回宫去，如今已是宫里的明嫔了，听说她擅长音律，正巧我手中有一首曲子，你进宫后帮我把曲谱送给她，可好？”
萧鹤凌道：“我记得你和她素无往来，怎地要送她曲子？”
“好的曲子自然要送给懂它的人，何必在乎是否有过往来呢？”
等萧鹤凌见过林若芙，或许他就会意识到，他对自己的并不是爱情。
“好，我帮你送去。话说回来，刚才我们在说你我的婚事，你不反对，我当你答应了？”
卫知韫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后说了句：“……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