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一方幽静的角落里,信鸽在夜空中盘旋着,上官鸿轻手将它接过来,抽出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纸条上的字简洁而有力,只有一行字:
“屈太保危,尽快。”
快速浏览完信息后,上官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一边将纸条扔进篝火里,一边暗自思考,回想起白日与沈雪依交谈的情景。
“沈姑娘,关于那宋姑娘的来去问题,你真的不是临时起意吗?”
沈雪依见上官鸿一脸迷茫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而后摇了摇头,轻飘飘地回道:“非也,这是我思考了一晚上的结果。”
“先撇下宋姑娘的安危不说,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耽误行程了呢?”
“不会的,邵公子不要杞人忧天,清雨命格特殊,加入行程只会更顺利。”
“那宋姑娘的安危问题……”
“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她的。”
上官鸿回过神来,望着不远处的灰烬,在确保万无一失后,又快速折了回去,见沈雪依和宋清雨正在试图与客栈的老板交涉。
二人敲门许久,客栈的老板才只打开一条门缝,堪堪露出了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望向四周,询问道:“几位,是外地人吧?”
二人对老板奇怪的行为感到非常不解,但宋清雨却感到身子有些不适,忍不住微微颤抖,她轻轻拉住沈雪依的衣角,回道:“是。”
“那就对了。”老板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将门缝缩紧了一些,语气诚恳道:“不瞒二位说,淮安这地儿啊,都要空了!”
“空了?”
“是啊,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几位是要打尖还是住店?若是不嫌弃的话,小店虽条件简陋,不过也总比街上流浪强多了。”
宋清雨和沈雪依不禁对视一眼,一同望向了后方,眼神示意询问,上官鸿望了一眼客栈的老板,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板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将门打开,招呼三人进去。
一进客栈三人就感受到了店内的阴冷,窗外夜色已深,阵阵秋风吹得窗棂沙沙作响。老板催促他们快点用膳,不然真怕三人冻坏了身子。
于是三人来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大厅,在桌子旁边坐下,虽然客栈面积不小,但这里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
“几位先凑合着吃点吧。”老板端来三碗热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热心地提醒道:“淮安这地方啊,能填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了。”
三人匆匆吃完面条后,便回到房间休息。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蜡烛,昏黄的烛光将整个房间映得更加阴冷。
“雪依,从一入淮安的那刻起,我便感到浑身上下都有种刺骨的寒冷,此地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清雨的感觉不错,这里确实有古怪,不过你跟着我们来回奔波劳碌,不知可有后悔?”
宋清雨微微一愣,似乎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认真道:“不,雪依是清雨的第一个朋友,能跟着雪依和邵公子是我的荣幸,清雨从不后悔。”
“好。”沈雪依笑着点了点头,小声道:“那清雨便跟我一起来吧,调查一下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沈雪依和宋清雨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正要离开客栈,却在拐角的一处发现了客栈老板和上官鸿的身影。
上官鸿在听到动静后微微侧首,用手势示意二人安静,不要打草惊蛇。幽暗的烛火下,老板喑哑的嗓音娓娓道来:
半年前,淮安还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段,在附近几个熙熙攘攘的小镇中,淮安敢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在淮安,无论是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美酒佳茗,还是能满足口腹之欲的美味佳肴,亦是有大伙喜闻乐见的皮影戏、杂剧、猜谜等表演,简直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真可谓是应有尽有,谁人来了不夸赞一句好。
如今却几乎成为了一座“鬼镇”,与曾经的繁荣兴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客栈老板在描述这些曾经的美好时,眼里充满了无限的向往,状态甚至颇有几分魔怔。
可就在上个月的时候,淮安的东门市扬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和东门市扬的一个孤女有染,二人狼狈为奸!
听到“孤女”这两个字眼,宋清雨不受控制地咬住了下唇,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着。沈雪依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向后摸索着,轻轻握住了对方的右手。
客栈老板义愤填膺地痛斥着,甚至都称呼两个人为“不要脸的东西”,他说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与西南方的一伙匪盗同流合污,一同前来洗劫淮安。
他们前来偷袭之时,幸亏客栈里还有一位身手了得的高人帮忙赶走了他们,也顺手救了自己的性命,不然这条小命就要白白搭上了。
上官鸿低头沉思了一会,而后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问道:“所以淮安就被对方洗劫一空,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客栈老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