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如今局势不明,大楚和大云边境又暗潮汹涌的,这种时候京城来里来了什么外地人,应星尘都要查个明白,以防万一。
刚刚从一条巷子里拐出来,应星尘脚步忽然顿住。
三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咦了声:“那不是丁姑娘吗?”
应星尘没说话。
丁宁今日穿着男装,身边又跟着古大元,想来今日是出门办什么事情的。
三宝见主子没说话,便也没敢大声喊,只是跟着主子一起上前去。
丁宁正跟古大元说再往前面去,忽然察觉到什么,一下子扭头往后面看去。
“哟,王爷。”
丁宁一笑,“巧了啊,怎么在这里碰见了?”
应星尘目光掠过她布了汗水的额头,问:“大热天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逛街啊。”丁宁笑眯眯的,“这不,古大叔对西街熟,我还特地叫了他一起呢。”
有些事情,丁宁并不想让他知道。
应星尘这个人虽然可以信任,但人么,总得有些不好让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
应星尘目光撇过古大元,古大元有些讪讪的,不自然地转开了眼睛。
他道:“正好,我今日有时间,可以陪你一起逛。”
丁宁仍是笑着,点点头:“好呀,我今天没带什么钱,待会儿王爷可得给我付钱。”
她还真的带着应星尘逛了起来,糖果点心、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买了一堆。
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
应星尘一直送着丁宁回去。
等她进了大门,应星尘脸色微微有些冷,转头对三宝道:“让人去查一查,她今日去西街找什么。”
……
被应星尘这么一通搅合,丁宁暂时也不方便再去打听那位陈先生了。
应星尘此人心思敏锐,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她还真怕弄巧成拙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丁宁倒是难得的清闲了起来。
每天窝在家里看看书,研究研究南宫飞灵的病症,或者跟着几个丫鬟绣点东西,出个门去看看应成西的情况。
说到应成西,不免就要提起一个人。
那个先前在小宅子里,丁宁碰见过几次的金越,金公子。
应星尘只说他是朋友,后来金越去了哪里他却是只字不提。
丁宁也是有一次给南宫飞灵施针的时候提了一嘴金越,谁知道南宫飞灵却是吃惊不小。
“金越?”
南宫飞灵当时瞪着眼睛说:“那个十一月楼背后的老板?应星尘没跟你说过吗,他是大云人。”
“……”
丁宁当时着实懵了好一会儿,后来还是南宫飞灵说,金家在几十年前,曾是大云第一富商。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家族一夕之间都被下了大狱,全族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全死了。
但金家那么有钱,死前想要花钱保下来那么一两个活口延续血脉,也不是不行。
至于金越的身份,南宫飞灵说她也是三年前才知道的。
上次丁宁过去给应成西把脉,应成西说金越去了大云替应星尘办什么事情。
再过一段时间,应成西也要悄无声息地启程去大云了。
除了那么几个人之外,至今外界的人还不知道十皇子就在京城里的消息。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应成西要去大云做什么,丁宁大概能猜出来。
她心里隐有不安。
很多事情看似已经解决了,但是不知不觉的,又会冒出来一些让丁宁想不通的疑团。
又过了小半个月,丁老夫人的寿辰要到了。
延平侯夫人新丧,按理说,老夫人这寿宴是不宜大操大办的,自家人关起门来小小的热闹一下就行。
老夫人生辰前几天就让人送了信过来,说她老人家思念大孙女儿,请大小姐回府一趟。
若是搁在以前,丁宁是懒得理会的。
可如今她毕竟已经和应星尘定了婚事,且太后娘娘的赏赐还送到延平侯府去了。
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现在都在盯着他们。
这种时候丁宁是不想平白惹出什么事情来的,于是便去了趟延平侯府。
丁府还是那个丁府,跟丁宁离开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丁宁走在撒满了阳光的青石小路上,身后跟着的翠合手里捧了个盒子,那是给老夫人的寿礼。
“大小姐居然回来了?”不远处的几个丫鬟忍不住交头接耳的。
“今年遇着夫人新丧,老夫人的寿宴是不好大操大办的,大小姐这是提前回来给老夫人送寿礼呢。”
“也是。不过你们说,大小姐这看起来也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啊,在外头住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搬回来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