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尘一把用力抓住了丁宁的手。
他大声道:“陛下要建云穹宫修仙问道,又惧怕我会趁此期间翻出当年我父王身死之事,因而今夜要趁机诛杀我!苍天可鉴!”
刀光剑影!
数十个铁卫又冲了过来。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竟然响起了一声惊雷,丁宁并没有怎么出手,那些冲上来的铁卫很快就被李扬一个人解决完了。
“陛下想杀我,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
应星尘一脚踹翻了跟前的桌子,手里一把泛着寒光的软剑在微微抖动着。
“身为一国之君气量狭小,弑兄篡位,又为了私利与大云做交易,应清,你不配为一国之君,你才是大楚的罪人!”
应星尘一字一句,犹如晴天霹雳般击打在在扬每一个人的身上。
“什么?”
“陛下、陛下您说句话啊,小静王所言可是真的?”
“荒谬!一国之君怎可为了私利与敌国做交易?这不是国之害虫吗?简直荒谬!”
“陛下,小静王所言到底真假?”
几位老臣面色青白,个个都是痛心疾首的模样,望着永宜帝,等待他的回答。
“……”
永宜帝的脸色很冷,眼里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攥紧了手里的酒杯。
他不知道,应星尘竟然连这等私密之事都查了出来?
当年若不是受制于人,他又何必担着灭国的骂名与大云那些人往来做这等遗臭万年的生意!
应星尘今晚肯定是有所准备了的,不然他不会空口白牙地说这么一番话。
他只是想要借着祭祀再挑起当初茶州一事,继而把应星尘给光明正大收押起来,之后再悄无声息地让他死在监牢里,造成应星尘畏罪自杀的模样。
而后册立太子之事。
这两件事情是永宜帝的心头巨石,只有都解决了,他才能好好的喘一口气。
“一派胡言!”
“抓住他。”永宜帝对齐无棱喝道:“朕倒要看看,朕这个好侄儿到底想做什么!”
应星尘手里的软剑一闪,杀意逼人。
雷声接连响起,刀光剑影闪烁,软剑与钢刀骤然交缠在了一起。
就在应星尘与齐无棱酣战之际,一声鹰唳响起,踏云利爪一松,一沓白花花的东西洒落下来。
各府的护卫仆从手里都点了火把,有人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一看。
上面罗列的都是这些年来,永宜帝与大云人往来的书信,上面都有明晃晃的玉玺盖章,做不得假。
司徒老太师作为两朝元老,一生为国鞠躬尽瘁、两袖清风。
他看着纸张之上熟悉的字迹,硬生生吐了口血出来。
这字迹他如何不熟悉?皇帝当年课业不佳,他还曾亲自教导过一段时间!
火把明亮,整个扬地已经乱成了一团。
司徒老太师推开了搀扶自己的两个仆从,悲喝道:“文帝爷,老臣愧疚啊!这就来寻您赎罪来了!”
文帝爷便是先帝。
当年他在文帝爷跟前发过誓言的,无论将来继位的是谁,都会尽心尽力地辅佐。
可是现在看来,他这些年来,都辅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悲愤交加之下,司徒老太师竟然颤颤巍巍地冲过去,想要揪着永宜帝问个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当的这个皇帝!
结果脚下被绊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刚好额头就撞在了桌角上,顿时血流如注起来……
耳边充斥着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一个国家,虽然不可能个个都是为国为民的清官,但也不乏义愤填膺的仁人志士。
大臣们这会儿已经都互相传阅了踏云特意撒下来的那些东西。
除了永宜帝与大云互传的信件之外,还有一些账单册目,上头无一例外地,都盖有玉玺。
那玉玺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国之君才有资格盖上去的,谁闲着没事了会冒充皇帝做这种事情?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应星尘一剑砍在了齐无棱的胳膊上,抬脚把人踹翻在地上,回身又接连砍退了两个企图从背后偷袭丁宁的侍卫。
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撞开人群冲了过来。
“阿宁上马!”
丁宁反应迅速,抓着缰绳就翻身上去,她伸手要去拉应星尘,结果忽然横过来一把刀,生生隔开了两人。
丁凯!
只见丁凯一身黑色甲衣,手里一把双刃钢刀,刚刚那一刀劈过来,若不是丁宁避的快,恐怕一条胳膊就没了。
“丁凯!”
永宜帝大喝道:“丁宁是丁宁,只要你替朕擒住这个逆贼,朕绝不怪罪延平侯府其他人!”
话音刚落,只见几枚银针飞射过去,永宜帝被潘德福推开,那泛着寒光的银针几乎是贴着他的头发飞过去的,最后扎在了身后的意嫔身上。
永宜帝心头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