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老泪纵横,但永宜帝苍白的脸上,却缓缓露出来一个阴狠的笑意。
大火燃烧吞噬,很快,大殿里就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走吧。”
丁宁看了看潘德福,他只有一颗脑袋钻了进来,剩下的身体被永宜帝死死拉在了外面。
“走。”应星尘拉住了她的手。
永宜帝的身体被大火吞噬,到死他也没有松开拉着潘德福脚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给当成了应星尘。
他这一生、他的一生啊!
年幼的时候不谙世事,后来起了争位的心思,一颗心逐渐被权利和欲望腐蚀透彻。
回顾自己这一生,他其实辜负了很多的人。
濒死的时候,永宜帝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见了一张清丽动人的面庞。
“阿……朵……”
那时的图兰朵,对他来说,只会板着一张脸,规劝他这个,规劝他那个,简直无趣透了。
尤其是后来,图兰朵处处帮着静王说话,简直是不知廉耻!
永宜帝恨透了她,把她囚禁在玄阴寺里,让她就这么日复一日的,了此残生。
可是为什么……死前这最后一点的时光里,自己还是想起了她呢?
……
永宜帝死了,死前留下的遗诏里,明明白白写着,要七皇子应成昭继承大统。
应星尘忙的脚不沾地。
丁宁就不管那么多了,回到家倒头就睡,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精神饱满地爬起来。
春梅和翠合伺候着丁宁起床穿衣。
“外头有什么消息吗?”丁宁看着铜镜里自己嫩白的脸蛋,随口问。
翠合说:“陛下驾崩,这两日京城里烟花玩乐之地都关门了,大家都不怎么出门呢。”
对外,永宜帝的死因是南林别宫祭祀时突发恶疾,药石无医。
吃了点东西,丁宁说要出门一趟。
这个时候,应星尘应该是在宫里的,她没去找应星尘,就是在外头随意逛了一圈。
的确如翠合说的那样,京城里酒楼茶馆这些地方都关门了,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丁宁晃悠到了六皇子府外面。
应成玉为了那个位置,人都要癫狂了,现在应成昭成了太子,他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六皇子府大门紧闭。
应成玉人这会儿应该还在宫里。
不过丁宁发现,除了她之外,六皇子府外不远的地方也有几个乔装打扮的人在晃悠。
丁宁不动声色,观察了片刻就走了。
永宜帝驾崩,大丧办了六天,棺椁终于运到皇陵去下葬了。
丁宁再次见到应星尘,是在永宜帝下葬后的第二日,在静王府里。
应星尘正在看书,他坐在摇椅上,细碎的阳光从树叶间隙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美好的仿佛一幅画。
丁宁才跨进院子,他就抬头看了过来。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丁宁走过去,说:“恐怕新皇登基,第一个要拉拢的人就是你吧?”
她也是才知道那天晚上皇宫东门发生的事情。
应星尘安排的人杀死了原本东门的守卫,高呼应成昭为太子,应成昭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晚他既然顺应了应星尘的人进宫,那么很多事情后来就心照不宣了。
“大概。”
应星尘一抬手,丁宁胳膊被他拉住,下一瞬人就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哎---”
丁宁一时不防,下意识两只手圈紧了他的脖子,再下一瞬,应星尘的唇就贴了下来。
“……”
丁宁大脑当机,傻住了。
高岭之花应星尘在亲、哦不是,吻她???
他不是自己碰一下他手都会红耳朵的吗?这才过了多久,进步这么神速了?
不对,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
丁宁唔了声,还没推,应星尘就已经先松开了她,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全是克制和……欲望。
“……”
“应、应星尘?”
丁宁脸有点红,饶是她思想再奔放也有点受不住他这样,于是扭了扭,想要从应星尘身上下来。
“别动。”
应星尘说:“让我好好抱抱你吧,阿宁。”
一声‘阿宁’,让丁宁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心不知不觉就软了下来。
“抱抱抱。”丁宁说:“永宜帝留下来那么多的烂摊子,接下来你是不是会很忙?”
“嗯。”应星尘抿了下薄唇,说:“所以可能不能时常像这样抱着你了。”
“……”
丁宁脸颊一热,真是的,这人怎么说句话都不离这些亲亲抱抱的啊?
“你这人。”
丁宁好笑,“从前的高冷哪儿去了?”
她想起了什么,笑吟吟道:“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