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多,静王府的芍药和鸢尾花都开了,应星尘甚至让人移植了一株石榴树在院子里。
丁宁去的时候,应星尘竟然拿着个小喷壶在浇花。
他道:“就快到成亲的日子了,你怎么还往外跑?”而且还跑这里来了。
按照规矩,这是不合适的。
但丁宁才不管这些,她走到石榴树旁边,惊奇地围着石榴树看,“你什么时候让人移植的啊,竟然都开花了。”
“从宫里移植来的。”应星尘放下喷壶,洗了手才朝她走过去,“听说延平侯疯了?”
“你从哪儿听说的?”
丁宁啧了声,“我说王爷,你不会在我们家安插了什么眼线吧?”
“眼线倒不至于,是皇上,他一直让人注意着延平侯府的事情。”
“……”
丁宁敛了脸上的神色,她倒是没有想到,延平侯府如今都这样了,皇帝竟然还不放心吗?
应星尘跟她说:“从先帝爷时期开始,丁磊在莫城驻守之后,和那边的商人官商勾结,把控了大部分的海运生意,十几年下来,累积了不少的财富,而这笔钱,至今还没有查到在哪里。”
丁宁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妈妈说的那些话。
她抿了抿唇,试探问道:“皇上已经派人去莫城查过了吗?”
应星尘点头。
丁宁便明白了,因为皇上的人在莫城没有查到那笔巨款,所以把目光放在了丁磊的妾室关氏身上!
“王爷!”
两人正说着话,三宝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出大事了王爷!”
……
天正二年,西月国出兵三万,与大云六万精兵形成合围之势,短短四天就连破了大楚两座城池。
应星尘脚步匆匆地直往御书房而去。
天正帝本就身体不适,接到急报的时候整个人更是头痛欲裂。
此刻御书房里已经站了数十位大臣,个个都是面色焦急如丧考批。
应星尘要跪地行礼,天正帝一抬手,“皇兄免礼。事态紧急,各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
兵部尚书韩振说:“当初西月国求娶天茴公主,如今公主已经嫁过去了,西月和大楚乃是姻亲关系,他们这是公然撕毁这层关系,想要与大云亢泄一气,应该让列国都看看西月国的嘴脸!”
应星尘面色平静道:“有利益驱使,区区脸面算的了什么。”
有人小声提出质疑:“现下西月公然撕毁了与大楚的盟约,会不会是天茴公主已经遭遇不测了?”
“没有。”天正帝的声音响起来,带着股阴沉:“据朕安排在西月的人回报,天茴公主如今很得西月国五皇子的宠爱。”
这就有点……
不好说了。
御书房里叽叽喳喳讨论到了夜深,最后也没商讨出来什么实质性的法子。
……
前线的消息又传回来不少,可说的都是哪座城池又被破了,哪个村子又被屠了。
边境百姓举家奔逃,大楚北边十二城几乎成了水深火热的地狱。
这股窒息的紧张弥漫了整个京城。
丁宁让管家泰叔请的先生已经来了,吃住都在府里,每月休息两天,一年的束脩是一百两银子,这钱是她自己掏的腰包。
丁磊死了,丁凯疯了,老夫人也不管府里的事情,现在丁府中馈都是二夫人在打理。
关氏一个妾室、丁新帝一个庶子,二夫人当然不会对他们有多好。
丁宣度都十一岁了,到现在还和关氏住在一个院子里,因为府里没有人做主给他安排院子。
后来是丁宁安排的。
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丁宁就安排好了一切,新院子伺候的丫鬟小厮和婆子一应俱全。
关氏默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府里,如果说真的有人把他们母子当丁家的人来看待的话,也就只有郡主了。
思虑再三,关氏去了丁宁的院子。
“郡主。”她端端正正地给丁宁行礼。
关氏的底细,老夫人曾经让人查过,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子,只是当初家道中落,后来莫城那些商人为了巴结丁磊,就把关氏送给他做妾了。
“关姨娘。”
丁宁正在和魏嬷嬷对着嫁妆单子,看见关氏进来,便把手里的单子放下,让人上了茶。
“下着雨呢,姨娘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
马上就要进入六月,雨水也多了起来,这几日连续下雨,丁府的荷塘水都溢出来了。
“有件事情想要和郡主说。”
关氏说着,下意识添了下唇瓣,又转头看了看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丫鬟。
丁宁说:“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关姨娘说说话。”
魏嬷嬷便带着屋子里的人都退出去了,又关上门口,守在了门外。
“郡主,我、我想和郡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