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婷：“？”
怎么个事儿？这跟自己当初得到的消息不一样啊。
霍清明不是口口声声说，以后生孩子的希望渺茫吗？也没一口断定说再也生不了了。
不对，中间整岔劈了。
她迷茫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不是，这是咋回事儿啊？四婶你别着急，慢慢说啊！”
看着周婷婷虽然茫然，但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四婶多少觉着心里安定了一点。
“没啥好着急的，也没什么好慢慢说的事儿。
事儿，就这么个事儿，这已经是铁打的事实，咱们谁都改不了了。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我真恨不得把眼睛哭瞎了，但是没用啊，完全没用。”
四神可能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跟周婷婷说话的间隙就有些崩溃。
不想生和不能生，虽然最后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没有孩子，但这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事情。
本来周婷婷过来的时候，还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假哭一下。
现在看起来是完全没必要了，四婶已经哭的不能自已，捏着小手绢抽抽噎噎的。
周婷婷只好安慰她，“好了，婶儿，哭啥啊。我要是你，我就笑了。”
四婶：“？”
她茫然了一下，“啊？”
周婷婷认真的，“你看哦，霍清明干的是什么事儿，咱们心里都有数。
这活计虽然拿着高工资，但危险程度压根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他现在虽然不能生孩子了，但是转念一想，他是不是把命保住了呢？”
有多少人，丧失了性命呢？
数不清楚的。
四婶懵逼了，她完全没从这个方向上想过。
周婷婷自然也看出来了，干脆就借着这股劲儿开始给四婶洗脑。
娘俩唠了半个多小时，四婶从一开始的悲伤不能自己，渐渐开朗了。
越想越觉得还真是这么个事儿。
“虽然他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了，但是咱们也有姐姐妹妹了呀。”周婷婷安慰道：“这也是我们的孩子，就是觉得姓氏问题，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姐妹俩的孩子挑一个回来姓霍，不也完事儿了。”
四婶：“！！！”
活了几十年。
她觉得自己从没像今天，像此时此刻这么明白过。
“你说得对啊！”
周婷婷笑着，“对吧。”
“对。”
四婶擦擦眼泪，“你说的太对了，只要清明能回来就行，别的咱就不想那么多了。
人活着总不能太过贪心，不能想着，既要，又要。咱们管好自己眼下的小日子也很不错。”
“对嘞！”
周婷婷给四婶把脸上的泪花擦掉，“别哭了，没什么好哭的，人还在，咱们就有希望，不是么。”
“嗯嗯嗯！”
四婶彻底想开，也被周婷婷两口子给忽悠瘸了。
“那不哭了，我给你打盆热水，咱们洗洗脸，好好睡一觉，明儿去县城拍全家福。”
“拍全家福？”
周婷婷点点头，“拍的，今年过年连累你们也回不去，咱们就给寄一张全家福回去。
等到明年的话，我做主把咱们老霍家的兄弟姐妹全都接到京都去过年，咱们也尝尝全聚德烤鸭是什么味儿。
再爬爬长城，看着红旗。看看咱们祖国的大好河山，好不好？”
周婷婷太好了，好的没边了。
四婶汪的一声，嗷嗷哭，“就是对不起你了，孩子。”
周婷婷想，没啥对不起的，就算是真的对不起，那也是自己这小两口对不住老两口。
忽悠惨了。
“没什么，”周婷婷安抚道：“我认定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再说了，霍清明对我确实好。”
说罢，周婷婷眨眨眼，“他要是对我不好的话，我也不是傻子，长着腿呢，咱说跑，抬腿就跑了。”
四婶又笑了。
哭哭笑笑折腾一通，周婷婷弄了热水给四婶洗脸。
收拾干净自己个儿，一家子睡下。
至于周立……
他已经懵逼了。
聊哭了？
？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啊？
好无助。
.
第二天一大清早，霍清明起床之后就忙碌起来了。
带着孩子出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毕竟还小，保暖必须得做到位了。
霍清明去套牛车，四叔四婶就开始收拾东西。
牛车弄来了，底下还铺了一层干爽的稻草，隔绝冷气，还能减震。
四叔一口气铺了两层褥子。
前头又支起来两床厚棉被，确认没有风丝儿透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就这样，快快快！抱着孩子进去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