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身上的动静给惊醒的。
一睁眼，恰好对上霍衍舟的视线。
沈既白低头。
他的身子，此刻正被霍衍舟抱在怀里。
“车上不舒服，我抱你去床上睡。”
到了这会，沈既白哪里还有睡意。
“我可以自己走。”
“别动。”霍衍舟低磁饱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抱你上去。”
不同于霍家公馆，这栋别墅只是一个小型的私人别墅。
地方虽不大，但住两人可谓是绰绰有余。
霍衍舟一般很少过来住，里面除了几个每日打扫的佣人之外再无其他。
屋子里的佣人很有眼色，一看到霍衍舟抱着人进了屋，便自觉的回避了。
即便如此，沈既白还是有些不习惯。
“抱歉。”
抱着他上楼的时候，霍衍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霍衍舟的怀抱宽厚有力，虽然知道霍衍舟不会让他掉下去，但沈既白还是把手虚虚的圈在了他脖子上。
“没想到你会累成这样，早知如此昨晚我该再克制点的。”
沈既白下意识低头，“不怪你。”
他的身体自从被强行二次分化后便有了亏损。
再加上昨晚浴室里，霍衍舟哄着他在上了整整一小时。
这样的体力活对他来说虽不致命但也足够他疲惫乏力上一段时间了。
他推了推霍衍舟的胸膛，“我自己走吧。”
抱人上楼可不是一项简单的体力活。
霍衍舟停下脚步看他，“你知道你体重有多轻吗？”
沈既白仰头，“嗯？”
“你体重和正常的Omega没什么区别。”
霍衍舟平静地陈述着：“正常的Omega和Alpha是因为体形和身高的悬殊才造成了这样的差别。”
他盯着他的脸，“可二次分化前，你不是一个Alpha吗？”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沈既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霍衍舟凝视着他，眸色晦暗幽深：“告诉我，在进行二次分化的时候，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话落的瞬间，他明显感到怀中人的身子变僵硬了许多。
紧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他低头，看着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的沈既白。
霍衍舟轻叹了口气，将怀中人抱紧了些。
“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他抬腿就要朝着卧室走去。
沈既白却突然从他怀里抬头，他幽幽开口：
“你听说过‘二次分化促剂’吗？
闻言，霍衍舟刚抬起的脚步顷刻顿住。
.
安顿好怀里的沈既白，借着下楼拿东西的间隙，霍衍舟打通了温向烛的电话。
“老温，这会忙么？”
“还行，怎么了？”
“帮我查一个东西。”
“什么？”
“二次分化促剂。”
“什么！！！？”
电话里温向烛的声音明显拔高了三个度。
他的反应让霍衍舟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这玩意？”
温向烛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后，他才听到温向烛压低了声音问道：
“老霍，你是怎么知道‘二次分化促剂’这东西的？”
霍衍舟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隐：
“无意中听人说的。”
“老霍，我就实话告诉你了吧。‘二次分化促剂’这玩意，当初还是我父亲在公司时投资研究出来的一种试剂。本质上是为了给那些二次分化困难的人带去新的希望。”
“但是后来，这款试剂甚至都没面世，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霍衍舟：“为什么？”
“那是因为在后来的实验里，我们突然发现，不管我们如何对这款试剂进行改良，但他总能给使用者带去不同程度的副作用，对人体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
霍衍舟抽了支烟咬在嘴里，想借着烟劲来克制心中那股无名升腾起的躁意，他淡淡开口：
“什么副作用？”
“轻者，身体亏损。”
“重者呢？”
“不治身亡。”
霍衍舟点火的手顿在空中。
直到指尖传来一阵灼烧的热感，他才堪堪回神。
“我知道了。”
那头，温向烛还在追问，“老霍，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就问问。”霍衍舟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车身，边抽烟，边抬头望向二楼窗户的位置，半阖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窗户边有身影晃过，他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