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在管理人员打开门锁后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而格兰修不急不缓,在一群守卫警惕的目光中默默地走出病房。
接着是那个狂信徒。他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将其紧紧贴在心口,仿佛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最后则是芙莲诺与艾尔沉一前一后踱出。
几人有秩序的下楼,来到了一楼几乎与他们那一层一模一样的走廊。
江行望着走廊尽头从门外进来的光,突然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害怕,脚步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又想起一楼那四个玩意了吗?”走在江行身后的格兰修明显感觉到了速度的减慢。
听到格兰修的声音,江行点点头。
在一楼关着的几个人是一个小团体。
这四个人经常胡作非为,上次自由活动竟然把一个守卫给揍了。
结果不言而喻,他们被禁足一个月,每次江行路过病房时,他们就会用一种垂涎欲滴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江行,使江行每次都窘迫不已。
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做一些伤害江行的事情。
“不用怕,我们都在你身后,你尽管走。”
格兰修拍了拍江行瘦弱的肩膀,魁梧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静静伫立在江行背后。
江行转头笑了笑,也不再迟疑,向着出口走去。
终于,他走到了那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将虚掩着的门推开。
那原先的光就如同开了水闸的江河,奔腾冲向了江行,照在他略微苍白的脸上。
“哈啊————”
江行狠狠吸进了一大口空气,这里的空气比起牢房的空气纯净多了,有一丝奇特的味道。
其余人陆陆续续地从江行背后的铁门走出,也仿照着江行的动作大口呼吸着,就像是几个溺水的人。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哲学家吗?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在江行耳畔,仔细一看,他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就如暴雨前的乌云,随时就要动手。
这四个人正是那小团体,为首的,也就是刚刚出声嘲笑江行的人是这个小团队的核心,名叫沃斯。
“哎呦……好久都没见到我们亲爱的小哲人了,还真有些想念呐!”
其余三个听到这句话,就像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仰着头大笑起来。
江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往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正踌躇着,一个温热的手掌就又搭在肩头。
“你们四个东西,赶紧给我滚开,不然把你们扯烂了丢进垃圾桶里!”
格兰修的怒吼声果然有用,那四个人看到格兰修魁梧的身材,都吓得一哆嗦,然后和别的楼的人聊天去了。
江行感激地看了一眼格兰修,随后便如一只活泼的小鸟,跑向了人群。
格兰修在后面看着,待到江行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才回过头,看着一脸冷淡的艾尔沉与笑得花枝乱颤的芙莲诺,无奈地摇摇脑袋。
“陈恼,你过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谈谈。”
那个狂信徒将手里的东西握得更紧,随后闪到格兰修身边。
“怎么了,囚哥?有啥事儿需要我帮忙的?”
“你还记得小江行是从哪来的吗?”
格兰修问道,虽然是冬天,但他依旧敞着领子,可以看到古铜色的胸口皮肤上一条黑色的巨龙正展翼欲飞。
“我记得啊,当时有个中病毒的女人抱着个孩子,看到这里有活人就把孩子放下跑了。”
“你视力比我好,靠的窗又是朝外的,你确定那个女人是感染者,而不是变异者?”
“我确定!”陈恼肯定地点了点头,“当时那个女人的表情极为痛苦,有黑线从她的脚踝处蔓延到面部,感染的应该是莫药病毒,她死定了。”
格兰修沉默,又看了一眼远处攒动的人头,压低声音说:
“继续瞒着小江行,等到傻子把他的计划实施成功。”
“计划......很难啊……要么成功,要么死。”
听到狂信徒的抱怨,格兰修轻轻一拳砸在狂信徒胸口。
“不是,你不是信徒吗?祈祷啊!祈祷我们成功啊!”
陈恼翻了个白眼,一把将格兰修推开。
“一边去,那位可是至高,你求他这种小事,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
在人群中,江行艰难地穿梭着,他祈祷着自己心爱的东西应该还没有被取走。
总算穿过人堆,江行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病院的边缘,手刨开地上略微有点松软的浮土。
浮土下边是一块腐烂潮湿的薄木板,江行没有停手,将木板掀起继续摸索。
过了一会,江行眼中一亮。
“找到了!”
他心中欢呼雀跃,将手紧紧攥住那件东西从洞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