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野抿紧薄唇，眸色沉了沉，偏头朝程楚骁的方向看去。
试探了下他的态度。
程楚骁睨他一眼，丢下了个‘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的眼神，起身与陈局长打了声招呼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这扬闹剧落下帷幕。
沈知念带着沈羡回沈家，他说不想回家，要直接回学校。
他现在这副模样，回去免不了再挨一顿骂。
路过药店，沈知念买了点治疗瘀伤的药膏以及消毒药物，在车上给沈羡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刚进调解室看到沈羡脸上的伤的时候她就心里咯噔了一下。
现在近距离的看着那淤青，再一想到他打架是因为她的事，她心里更五味杂陈。
细想这么多年来，他打架那几次，好像都和她有关。
圈内有些纨绔觊觎她的美貌，却又瞧不起她的出身，三两次调戏得不到便就以造她的黄谣为乐趣。
有些男人天生就烂，放在哪个圈子里都是垃圾。
“疼不疼？”
沈知念拿着棉签先给他消毒。
少年唇角带着淤青，还有点血迹，颧骨的位置也伤得不轻。
沈羡面无表情地靠在座椅里，显然是没打过瘾，心情不怎么好的模样，语气硬邦邦的：“不疼。”
“哦。”沈知念不动声色地用了点力气。
“嘶……”
要不是因为安全带，沈羡已经从座位上弹起来了，倒吸一口冷气躲开她。
“沈知念，你手抽筋？”
“让你长点记性，下次再有这种事不要打架。”
沈羡抿了下薄唇，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嘴硬地说：“你也不用太感动，主要是我早就看程泽野不顺眼才打他的。”
沈知念给他涂上药膏，“我是说，你本来就长得不好看，打完架更丑了，所以别打。”
沈羡：？
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不好看？我是我们学校公认长得最帅的，你居然说我不好看，你瞎了？”
他说：“你是不是该去眼科查查眼睛？”
沈知念一手握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下，撇撇小嘴，“那你们这几届的学生审美水平真一般，真的很一般。”
沈羡：“……”
他直接把她手推开，“就你好看？”
“至少我没有鼻青脸肿，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觉得你现在好看吗？”
“……”
沈羡识相地没有再争执，想起她刚刚跟程泽野说的那些话。
转开话题：“你要跟秦若岚比演技，你有把握能赢吗？”
秦若岚在娱圈一众女演员中演技算是最出挑的了，只是资源差一点，要不然早就大红大紫了。
沈知念又给他处理了下唇角上的伤口。
“没有。”她颇为风轻云淡地回。
“什么？！”
沈羡震惊地看着她，搞不懂她要玩什么把戏。
难道有反转？
“那你输了怎么办？”
她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输了你就去道歉啊。”
“？”沈羡完全没有想到这事儿居然会有这个答案，愣了下。
“不行！我就算饿死，从楼上跳下去，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去跟程泽野道歉的，你不如杀了我？”
一想到那个扬景，他一整个头皮发麻。
她眨眨眼睛，给他涂好药之后把药膏放起来，“那要不然怎么办，我去找程泽野再打一架？”
“……”
沈羡不想说话。
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敲字搜索：【姐姐脑子有病怎么办？】
两人安静了阵儿。
沈知念拿着手机准备给程楚骁发信息。
昨天她莫名其妙发疯，今早又没解释清楚。
沈羡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在做什么，那粉红泡泡都快从脑袋里冒出来了。
他盯着窗外看了会儿，实在心烦。
于是忍不住提醒她：“你能不能不要惦记程楚骁？你看看程泽野那个态度就知道他们对你——”
私生女这个标签，即使是祝菡珺已经嫁给了沈岳东，也是撕不掉的。
豪门圈子里私生子私生女不在少数。
但京圈独她外貌最为出众，当然少不了惹来嫉妒，她也因此遭受了更多的冷眼和歧视。
程家那样的豪门，她是进不去的。
他的话适时止住，又道：“你真的相信，程泽野是因为那个理由换掉你的吗？”
程泽野明显是因为私心，毕竟她在圈内名声很不好，给很多人的印象都根深蒂固。
本来觉得不交往就好了，反正程沈两家关系好也是因为沈云舒才关系好，和他们没有关系。
但眼下，谁让她那个破脑子这个时候出了毛病，非他妈觉得自己喜欢程楚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