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记着。
听着这熟悉的话术，记忆涌上心头，她抿了抿唇瓣，想憋住那涌上来的笑意，垂眸时，他又贴近了点，“嗯？好不好？”
闹得差不多，本来只是想娱乐一下，话题却越聊越偏，主要是她没有想到他会陪着她说这么多，她给什么他便接什么。
不过那醋味应该不是演出来的。
这件事最后她正儿八经地解释了一遍。
“你知道的，演员这个行业特殊，公众人物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一旦被曝出什么就会被扒个干净，我不想你因为我……被他们议论。”
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有好也有坏，澄清是澄清不完的，她要自己拼出一条路站之顶峰，到时迎接她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在这条路上，会遭遇风霜雨露还是锦绣繁花亦是未知数，毕竟娱圈勾心斗角的事不在少数。
还有……他的曾经，若是有好事者把那些事翻出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就算舆论可控，可毕竟捂不住所有人的嘴，和所有人的耳朵。
“另外，我也想看看靠我自己的能力，我能爬多高，走多远。”
程楚骁静静听着她的话，目光幽深。
他想起之前他了解到她一部戏接着一部戏地拍，熬夜、飞行休息、累到虚脱，还要在碎片时间里抽时间画漫画，拍摄打戏时还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磕磕碰碰都是家常便饭，可这并未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她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但身上仍旧有股韧劲儿在。
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他揉了下她的脑袋，“嗯，还有吗？”
“还有……”沈知念认真想了想，“你要听我的话。”
他好像迟疑了下，微微勾唇，应道：“好。”
她：？
总感觉哪里不对？
……
翌日沈知念还在想约萧鹤川见个面聊一聊，把话说清楚。
看来他们真的很难再做朋友。
但萧鹤川酒醒后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为昨晚酒后冲动做下的事情向她道歉，希望她别放在心上。
“见一面吧。”她说。
地点约了几个都不合适，最后萧鹤川说临回京前再去一趟剧组，所以他们在片扬的某个空置房间里见了一面。
萧鹤川见到她，将口罩和墨镜摘下来。
他眼含懊恼地跟她解释了一遍，“昨晚，对不起，我……我是喝多了，车库那些话我不该说。”
他望着她，眼睛里一片红血丝，神情带了点颓态，眉宇愁绪遍布，“但我后来去你房间找你，跟你说的那些，是我心里话。”
“念念，能不能看在那三年感情的份上，别直接给我判死刑，我们……”
沈知念平静如水地看着他，开门见山、清楚地说了一句：“萧鹤川，我不喜欢你了。”
萧鹤川呼吸屏了下，他来之前想象过很多她会对他说的话，唯独没有想过她会说这么一句言简意赅的、却又直直戳入他肺腑，令他五脏全部绞在一起的话。
很简单，很直白，截断了他后面所有想要说出口的话，让他觉得他准备好的那些掏心窝的言辞全是多费口舌。
他喉咙哽住，胸口沉重地无以复加，有密密麻麻地疼在心脏处蔓开。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了。”
听到她说的这一句，他呼吸有些不顺畅，一个字也无法挤出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到最后，他只艰涩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念念。”
沈知念看着眼前男人像是遭受重创的模样，脑中恍惚出现毕业那年那天他跟宁雨柔说过的那些话，言犹在耳一般。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其实那天晚上我听到你跟宁雨柔说的那些话，我很难过，虽然那晚之后我就失忆了，承受这样难过的时间算作短暂，但那种难受我永远记得。”
“是，这是个误会，你演给我看，只是想达成我妈妈提给你的条件，但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一句‘误会’就可以抵消的。”
“你不喜欢我，你没错，但你知道我喜欢你，还如此对我，我无法接受你如此做的理由。”
萧鹤川怔怔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声音沙哑出声：“对不起……”
她浅浅勾唇：“对不起没有用，感同身受才算道歉。”
“我之所以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不是因为我忘了，也不是因为它不值一提，是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我想放过自己，所以选择放下。”
“萧鹤川，事业比爱情重要，爱情比事业难得，但最终……或许对的人会出现在你的前途里，别再执着过去了。”
“我感激你曾救过我，恩情我会记得，事业上若有需要我会帮你，但我们没办法继续做朋友了。”
沈知念言尽于此，把话说完后，离开此处。
萧鹤川心如刀绞，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