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白鸟不会那么容易死在北平，要不是知诚下火车的时候把她指给我看，我还真没认出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是个脸蛋漂亮的日本女人吗。”李小姐发了一句感慨，也不说话了。
屋子里三个人都心事重重地干坐着，顾铁山想摸出支烟来抽，手摸到口袋里，想起陈知诚的话，又将手默默从口袋里抽出来。
“不能让赵子明上火车。”陈知诚突然开口说道。
“火车上空间狭小，即使勉强可以和赵子明见面，也没有逃离出去的可能。”李小姐点头。
“现在赵子明就在宪兵队的看守所里，你们以为现在就可以接近他？”顾铁山冷笑。
“我们是不行，但你，顾副站长，可以。”李小姐和陈知诚互视一眼，笑着看向顾铁山。
“我？”顾铁山愣了愣，随即就骂出声来，“娘的，你们两个太狠了，你以为我是常山赵子龙，也来个杀进宪兵队七进七出的？告诉你们，我就算可以进去，也根本没办法在那么多日本人面前让赵子明交出那份什么名单！”
“铁山，你别一个人去。”陈知诚从李小姐手里拿过照片，轻轻递到顾铁山手里，“拉着高桥正一过去，我在北平的时候见过高桥正一这个人，他利欲心太重，很容易控制。”
顾铁山手里握着照片，呆了半晌，终于从椅子里站起，对着陈知诚呸了一声，“姓陈的，数来数去，就你狗日的最他娘的坏！”
说完，顾铁山从床边的公文包里翻出一个文件夹，将手里的照片放了进去，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大踏步走出房间。
顾铁山走出房间，在走廊里谨慎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安全后才缓步走向高桥正一的房间。
高桥正一很快便打开了门，脸上一脸的颓废彷徨，见到是顾铁山站在门口，急忙将他拉进房间里，“铁山，你正好过来，我正好有事想和你说。”
屋子里烟雾腾腾，看起来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高桥正一也是心里烦得厉害。
“铁山，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们上次在北平的任务究竟是顺利完成了，还是搞砸了？”高桥正一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顾铁山，“你知道，我当时可是按照大岛理事的指示，如果白鸟小姐不愿现身的话，就让她在人间消失。大岛理事在事后没有和我说过一句嘉许的话，我原以为他是因为事情太忙，可是今天看到白鸟小姐后，我才发现我可能误会了大岛理事的意思。也许他只是一句气话，或者是别的什么意思，总之，我可能既得罪了白鸟小姐，也让大岛理事失望了。”
“正一，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想太多，反正北平的事情，你有大岛理事的指示在手，就算他们不开心，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顾铁山耐心开解，又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公文包，“倒是，我刚才在翻文件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说赵子明既然是共党那里负责和苏联人协调工作的高级干部，怎么会手里没有一些机密文件和情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