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脉象虚弱，沉浮不定，确实是受惊之象，待老夫为您开些汤药调理一阵，应该就无大碍。”季鲁面色如常，侃侃而道。
殷月：......？？？
“多谢先生。”殷月心虚，说出来的声音听着更虚弱了些。
“大小姐，好好休养，老夫就先告辞了，稍后会让人将药送来府上。”季鲁话落起身提着药箱离开。
老夫人示意卫嬷嬷送季鲁出去，又对殷月说：“既然你病着，就好好休养，祖母先回去了。”
“祖母慢走。”殷月道。
老夫人离开前看了眼萧凌琰，见他不为所动，也不敢多言，径自出了内屋。
老夫人回了福祥居，卫嬷嬷也送完季鲁回来。
“怎么说？”老夫人问话。
“季大夫说大小姐确实是病了，奴婢看着不像说谎。”卫嬷嬷回道。
老夫人凝眉沉思了片刻，对卫嬷嬷说：“你去将这话递给邹氏，另外，让她近日别去惹那丫头。”
“是。”卫嬷嬷应声退下。
老夫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是靠着邹氏与皇后这一层关系才爬上了如今的位置，否则以他的性子，即便再有才华，也斗不过官扬上那些人。
但自从殷月这个丫头病好了之后，所有局势都在发生变化，这府上的人奈何不了她，如今竟连皇后都斗不过她，宫宴上，更是与璟王合力拔除了宁国公在朝中大半势力。
想到璟王对她的重视，老夫人庆幸今日没有质问那丫头。
“红玉，你去前院候着，相爷回来了，让他来后院见我。”老夫人轻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里透着一丝疲累，殷家是该重新考虑何去何从了。
“是。”红玉看着老夫人的样子，有些心疼，却不敢多言，听了吩咐便去了前院。
*
隐月轩
萧凌琰悠闲地靠在临窗的软榻上，欣赏着院中篱笆内养的葱葱郁郁的草药。
香兰端着盆水进来时，便见自家小姐，眼睛瞥来瞥去的在璟王和自己身前的地面之间转悠。
最后可能实在是憋不下去了，便听自家小姐开口道：“你不想说点什么？”
苏合又端着茶水进来，与香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瞳孔中发现自己是多余的。
于是，香兰放下水盆，苏合奉上茶盏，二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廊下
二人依着廊柱，望向正屋门口。
香兰说：“看小姐一脸不高兴，你说他俩会不会吵起来。”
苏合摇了摇头：“不会，璟王是在意咱们小姐的，不会惹小姐不高兴。”
香兰又说：“璟王看着确实挺好的，好像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凶。”
苏合沉默了一瞬，“那是你没见到璟王另一面。”
“说的好像你见过似得。”香兰话音一顿，想到苏合的从前，突然靠近她，问，“你见过？”
苏合不搭话，而是向小厨房走去，“我去看看紫苏点心做好了没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香兰追了上去。
......
正屋内
萧凌琰侧身换了个姿势，单腿屈膝，握拳抵着鬓边望向殷月。
一身白衣，面容冷峻，眼神勾人。
这模样简直是要醉倒某些人。
“美男计没用。”殷月咬牙移开视线，坚决不妥协。
“嗯，看来你还是喜欢本王这张脸的。”萧凌琰弯唇，破颜一笑，邪魅至极。
殷月：......“一代战神脸皮子这么厚，你的士兵们知道吗？”
“兵者，诡道也，以智取之，何来脸皮一说。”萧凌琰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诱惑。
殷月嘴角抽了抽，与战神论兵法，不可取，不可取。
她也换了个姿势背对他。
萧凌琰无奈，“你猜的不错，季鲁是本王的人。”
殷月回眸，“惠仁堂？”
萧凌琰颔首：“是。”
“难怪惠仁堂能在短短六年便垄断京城药材生意，还能有季鲁这样医术高明的大夫坐镇。”想到天香楼老板对萧凌琰恭敬的态度，殷月又问：“天香楼呢？”
“也是。”萧凌琰如实答道。
殷月清亮的水眸瞪得圆圆地看着萧凌琰，“你这么有钱，居然那么抠门，上回在天香楼吃那顿饭还扣我诊金？里外里的，还都是进你的口袋。”
殷月不知，萧凌琰产业遍布天下，天香楼和惠仁堂不过是吸金之所，暗阁在京中最重要的情报来源是锦绣楼，那个权贵最喜欢踏足的温柔乡，多少机密计划都是约在此处商议。
萧凌琰忍不住笑道：“本王帮你要了不少赏银，你怎么就不记得？”
这丫头还真是个小财迷。
殷月眼珠子一转，这回确实是没话说。
“王爷今日不忙？”殷月就差没说，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