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孙子是被宠坏了。
但自家的孩子,他韩流可以自己教训,但多少是不愿意被外人数落的。
“公主,您这话...是不是言重了一些?耀祖他...也不过才九岁,到底还没有到知事的年纪。
他或许是叛逆了一些,但臣相信,他本质上是不坏的。
您当众这么数落一个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赫连歆拿起一个橘子,准确无误地打到了他的嘴里。
“本公主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她继续道:“你还真是看得起你孙子!还本质不坏?
他都敢杀人了,还叫本质不坏?韩流,我看你不仅瞎,还蠢而不自知!
是不是刀子不落到你身上,你就不知道疼的?
九岁已经明事理了,该知道杀人犯法了!
他今日敢朝我姑姑下手,明日就能因为你们不顺他心,朝着你们砍刀子!”
韩流真不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以为是孩子莽撞,发生了一点争执而已。
而且事后大儿子也惩罚过孙子了,这件事就应该翻篇了。
他根本没想过,让人去探查一番,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流哪里知道,他以为只是胡闹些的孩子,竟然敢直接动手害人?
而且家中妇人还包庇于他,在自己面前混淆视听,企图将此事糊弄过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的韩刘氏,以及他那位宠爱的小儿子韩文宇。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现在给老子讲清楚!
若是让我知道有一丝欺瞒,看我不打死你们一个两个孽障!”
韩文宇不敢吭声,干脆选择装鹌鹑。
他虽然蠢笨,却也很了解他这父亲,平日里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如今被公主当众数落,已然是丢尽了脸面,再让他知晓那日发生的事情,怕是真的要打死他们的。
韩刘氏仍旧企图蒙混过关。
“夫君,都是小孩子胡闹,耀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有害人之心?
公主就是说得严重了些,而且您不是知道的,那贱蹄...荷花不是好好的吗?
若是耀祖真的想要害人,她如今哪儿能好好跟人告状啊?”
韩刘氏的话明显让韩流变得迟疑了起来,脸色也从震怒开始稍显缓和。
确认自己的话说进了对方的心坎儿里,韩刘氏又将视线放到了赫连歆身上。
“公主,恕臣妇多嘴,您......”
她话还没说出口,赫连歆直接让人甩了她一巴掌,成功让她闭了嘴。
“知道自己多嘴,还不赶紧闭嘴?一张嘴就开始往外喷粪,满嘴的恶臭味儿!
你的账本公主还没算呢,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的份儿了吗?
不过是个外室扶上位的玩意儿,就凭你也配给本公主说教?
给本公主将她拉出去,掌嘴三十,替她好好醒醒脑子,想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流虽然对赫连歆的行为不满,觉得她在打自己的脸面,却也不敢擅自出言阻止。
毕竟公主是君,他是臣,主子做的决定,他一个臣子没资格干扰。
“韩流,本公主本以为你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老糊涂了。
刚刚本公主算是瞧清楚了,你这已经开始老眼昏花了啊?
但凡你是个明白人,就不应该听信妇人的一面之词,还是那天犯了事的人!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难道不会派人去查一下吗?
本公主看你们韩府下人不少吧,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替你办事的?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刚好本公主今儿闲着也是闲着,就带了几个忠义伯府周围的邻居过来看热闹。
不如就让他们好好告诉你,那天你的好外室、好大儿、好孙子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赫连歆让人将目击者带了过来,让他们当着韩流的面,好好给他描述了一番那日的事情。
这几人也是人精,愣是将那日的事情给讲得绘声绘色。
让人不禁感叹,他们没去说书,都是说书界的一大憾事!
那一日,韩刘氏本来是带着儿子、孙子,以及韩文宇的那个妾室出门逛街的。
只是韩家没落了,他们手里也没多少银子,不知道是谁的提议,几人便打起了云荷花嫁妆的主意。
韩刘氏仗着自己如今是韩流的正室,是韩文正名义上的母亲,便想上门给云荷花摆婆婆的谱儿。
若是以往韩文正康健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是不敢打这个主意的。
可如今韩文正已是个傻子,他们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一个傻子而已,随意糊弄一下,不就被骗过去了?
至于云荷花本人,他们也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