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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回 出发(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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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临行前的一晚,庶父早早收船回家,庶母早做了一桌子庶烻爱吃的菜,饭桌上父母不住的叮嘱与让菜,让庶烻以为自己本会像一个男子汉一样离开而此刻泪确实噙在眼眶,直到一盘墨鱼饺子上桌,哽咽扼住喉头,让曾经庶烻一人便能吃下这一大盘的墨鱼饺子,此刻只能象征性的咽下两个。饭后庶父去将打捞的鱼送往马老爷家,庶母在门外洗碗,庶烻却呆呆的坐在那里,屋内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格外亲切,一切将要从不必多言的熟悉变为不可料得的陌生,庶烻不敢想,又看到门外庶母擦拭眼泪,心里总是一种沉闷的忐忑,庶烻感受到游子笔下的思乡。

    愣坐了不知多久,庶母招手示意来她的房间,正进门去,庶母从那早已爆皮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箱子和一个看起来古老的小盒子,母亲打开箱子里面有五六张银券,几块银锭,几串铜钱,庶母看庶烻干站在门口,便示意他坐在床边,庶母抽出一张银券,两块银锭,两串铜钱递到庶烻手中,说到:“一人出身在外,用钱的地方可多那,先拿着这些,不够的话在那边写信,我们托村里的人给你捎过去。在外面啊得学着照顾自己,吃饭不要挑食,天冷了别忘了添衣,感冒发烧的也要重视别硬挨着,人际关系要处理好,也别跟坏孩子学。”接着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金钗,扯一块细绢包上递给庶烻接着沉沉的说:“这金钗是妈妈的嫁妆,往后离家远了,也可以留个挂念,要真有些大事,当掉还是值些钱。还有无论走到哪都不要辜负你去正义善良的心,还有……”片刻的寂静后,庶母又略带沙哑的说:“还有衣物啥的都给你收拾好了,回房间看看吧,还缺什么赶明一早还能买上。”庶烻自感心头千言万语却涌不出声,依旧是伴着几声抽噎的空寂,庶烻刚想走出父母的卧室,庶母又低沉地说:“还有‘上车饺子,下车面’,到地方先吃碗面,一定要学着照顾好自己……”

    庶烻坐在床上,看着包袱里秋装冬衣一应俱全,几盒爱吃的点心还有一个平安符,又把这些钱小心的包在冬衣里。已是夜深却迟迟没有睡意,听到门外叮当作响,父亲回来了,和母亲问长问短,虽然一切妥当却总是觉得担心。隐隐的海潮声,勾起了无限的心事,母亲一失记忆中的坚强,向来大手大脚的父亲也细究起来,明天将会是什么……

    第二日还没等鸡鸣,爱睡懒觉的庶烻便早早起来背起行囊挎着武器出门而去,因为他不知道再见一面后还有没有勇气离开。一路走出村北却又担心父母如何接受着不辞而别,又爬上一处能望见家里的小山,看到父母如往日般工作便放心下山赶路。

    刚下山感觉肚子咕咕作响,本想从包袱里拿几块点心充饥,却摸到了一包还带着余温的肉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