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在意，活着有用，死了也没事。
但本着能救则救的心态，颇为不情愿的提起人奔着附近的村庄走，争取吊住一口气让他别白当一晚上暖炉，最起码回个本。
白子书彼时浑浑噩噩，醒来后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总觉得忘了什么，可头晕脑胀的又没时间细细琢磨。他嗓子干渴，慢腾腾下床寻水，正好遇到开门进来的牧野，干脆的打了个招呼。
牧野定睛看着他，抱拳靠在门框上挑眉庆祝：“恭喜你活了下来。”
“多谢。”白子书一边颤着手拿茶壶倒水，一边惊异自己竟然伤重到连茶壶都拿不稳。
一只手夺过茶壶，白子书还未反应就见空杯里被注满水，身旁声音响起：“你知道自己在发高热么？”
白子书理直气壮，坐到椅子上心安理得的享受服侍：“不知，子书从小便习得内力，未曾生过病。”
“也不曾受伤？”
“受过，然子书是长子，总会被精心照料着。”
“真是个大少爷。”
听着更多的是不屑，白子书无精打采的应下：“自然。”
一口水喝下让他脑袋清明了些许，因此迫不及待的询问：“这地方安全？”
“不安全，不过它叫云城。”
云城很乱。
因为处在大陆中心，各方势力都插上一脚，最根深蒂固的还是隐藏在暗处的魔教势力，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叼着这块地不放。
危险是极危险的，可对于白子书来说能操作空间远比安全的地方更大，说不定还能遇着意外之喜。
浑水摸鱼、挑拨离间他不及白子书半点。
牧野顺势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子书，半点没有可怜伤患的意思：“这医药钱还没结，你既然醒了就去弄点银子，也好过因为吃白食被扔出去当街打死。”
“如此着急？”白子书扶额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没有否定自己能挣到钱，只是觉得日子颇有些难熬，喝下去的水都不怎么解渴了。
既然都拖欠了，大概也是不差这一天两天，他不懂牧野撵他干活的心思。
牧野平静开口：“只是想折磨一下你，死不了当然要发挥价值才行。”
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白子书就算发热脑子没好利索也想拍案叫绝，还得夸他一下正人君子呗？
寄人篱下的感觉白子书不太懂，如今倒是深有体会，为了避免当街打死他只能拖着病体支招。
毕竟就算他真能晃晃悠悠出去搞钱，掌柜的也不会放行，如果不是牧野说他用“浅浅”威慑一番，他甚至觉得人家都不可能为他们治病。
他大致回想了云城的情况，梳理好错综复杂的关系后告诉牧野应该怎么做，做什么，做到何种程度。
“你确定这法子可行？”牧野听完觉得牙酸。
什么好人家会招惹神医谷，还借着神医谷的身份招摇过市，嫌命长了这是！
“子书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你且放宽心。”白子书习惯性想扇两下扇子，然后在发现手中空无一物时尴尬的收回手。
看着那人拿着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长命锁头也不回，心疼的继续嘱咐：“买死士的时候买个快死的，记得戴面具！”
……
白子书的主意是让牧野买个死士假装小厮，死士最是忠心，活下来还能继续用，死了也不让人心疼，最重要的还是嘴严不会多生是非。
牧野拿着长命锁到了当铺，握着长命锁在门口驻足几息，片刻后进去又出来，拎着一袋子银钱。
然后按照白子书所说的买了一个死士，面具往脸上一罩，看看露出半个下巴，又思量许久在衣服铺子挑了件还算顺眼的衣裳。
把长发散下，在青碧色的长衫衬托下，周身气势也算柔和了许多，再加上负伤，就算涂了医馆的伤药也还是虚弱，眼睛垂下来不盯着人看，还真就有些判若两人。
他选的面具是铁质的，银色的外形上攀附着奇怪花纹，身后的死士踉踉跄跄，看着便是个短命的可怜人。
牧野再次打量一番，对着死士吩咐：“你也不要抬眼。”
他和死士都是人命堆里挣扎过来的，眼中有些东西怎么也掩饰不住，就当作是怯懦点也不能白废这么些心思。
“是。”死士垂下眸子，让人看着顺眼了些。
两个虚弱的人走到神医谷的医庄，经过通禀后施施然走进去，逢人问就说：“在下是云氏旁支子弟，多年在外行医游历，不曾想遭到魔教暗算，险些丧了性命。”
这说辞也就给仆从过过眼，真要是有个当事的听着根本立不住脚，但白子书说了，神医谷前两个月刚被魔教掀个底朝天，现在也就靠散落在外的族人撑着天，处于人人自危又痛恨魔教的时候，只要不露怯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第二关是神医谷一族的信物——云纹玉佩。
白子书对此还评价道：花里胡哨。牧野颇为认同，一块玉佩里面还放彩制流沙，就连刻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