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里来了不少乡亲,里三层外三层地堵在门口。
青瑶的爷爷李瑜老先生,正在乡亲们的包围之中,给一个少女看病。
青瑶费劲地分开人群,来到了爷爷身边,只见病榻上躺着的正是平日里要好的邻家妹妹阿诗蒂。
青瑶见状,慌忙问到:
“爷爷,出了什么状况?阿诗蒂怎么会被赤炼金甲咬到呢?这虫子不是只在万仞高的雪山上才有的吗?”
“她会不会有危险啊!?”
李瑜看了一眼慌慌张张赶来的孙女,一边继续给阿诗蒂把脉,一边回答到:
“阿诗蒂是去北边苍岭放羊时,被一只独行的赤炼金甲咬到的,赤炼金甲几乎不会出现在苍岭一带,很可能是被山雕逮住扔下山来,还偏偏掉进了阿诗蒂的背篓…”
李瑜扭头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灵均,轻声叹息到:
“我已经用过存药了,她体内的毒已经被压制在神阙穴内,七日之内应该不会复发。但要清除她体内的毒物,避免逆反攻心,还需要至少五株化灵草…”
“那化灵草长在常年积雪的绝北山万仞绝壁之上,地处险峰,况且近日已渐入隆冬,绝北山上必是暴雪纷飞,要采摘谈何容易…”
众人一听,顿时纷纷摇头,神色黯然。
阿诗蒂的母亲听罢,急得扑通一声,对着李瑜当扬跪下:
“李大夫,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阿诗蒂,我们家姑娘今年才十五岁。我答应过她父亲,一定要把她养大成人。我的大儿子已经夭折了,阿诗蒂可不能再没了…”
说完急得泪洒当扬。
李瑜扶起阿诗蒂的母亲,连忙宽慰到:
“阿诗蒂娘,您放心。我们天音谷别的不敢说,论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从来都是不遑多让的。”
李瑜随后转向灵均和青瑶,神情凝重地说到:
“天音谷的年轻人里,就数你们两人轻功绝顶,身手不凡。若是寻常药材,劳烦一下薛猎户顺手采摘就罢了。可这稀罕的化灵草要得急切,以薛猎户的年纪和身手是断然上不了绝北山的,只好,拜托你俩冒险去一趟了…”
听完这番话,一旁围观的张七嫂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就非得派谷里身手最好的年轻人去采不可吗?”
李瑜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神灵均,随后转过头缓缓道来:
十二年前,谷中也有一名女子身染赤炼金甲之毒,好几位资深猎户都尝试爬上了绝北山,可惜那最后的一处的缈云峰绝壁,只有轻功修为足够,体力充沛的年轻人才上得去。
当初一位功夫尚浅的年轻人,为了救回这名女子,决定堵上性命去采摘。
他拼尽全力的一跃,才勉强够到长着一株化灵草的绝壁,他苦苦抓住即将崩塌的断崖,在精疲力竭,即将坠崖之际,奋力将化灵草连根拔出,扔向了绝壁对面的同伴。自己却坠入了万丈深渊…
从那以后,非轻功卓绝者,无人敢再踏足绝北山。
最近一位上山采化灵草的人,正是灵均和青瑶的师父妙湛。
据说他登缈云峰好似闲庭信步…
灵均听罢,当即拱手行礼到:
“既然师父能轻松上去,想来我和青瑶亦不在话下。只要能救回阿诗蒂妹妹性命,灵均在所不辞!”
青瑶听了这番豪言壮语,只在一旁沉默,片刻后,她抬头望着爷爷,似有话说。
不等她开口,李瑜早已心领神会,转头对灵均说到:
“灵均,毕竟不是小事,此去仍有风险,需得到你娘亲和师父的允诺!”
话音刚落,便听见屋外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
“我允了!事关重大,不容耽搁,灵均应即刻动身,妙湛师父那边,我自会去说明。”
众人抬头,只见门口一位端庄的妇人款款而来,虽布衣淡妆,却难掩她秀美绝伦的容貌。
此人便是神灵均的母亲,李瑜见状,料定她早已在屋外听见了大家的谈话,于是直言道:
“感谢神夫人仗义相助,稍后好好准备,明日让青瑶和灵均一同上山。”
灵均母亲一边揽住阿诗蒂母亲的肩,轻声安慰,一面对着李瑜说:
“李大夫舍得让青瑶上山犯险,我家犬子怎可作壁上观?阿诗蒂有难,便是我们天音谷大家的事,谷里的乡亲们定会倾力相助。”
众人连连称是,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阿诗蒂的母亲,直快夜幕降临,众人才各自散去。
李瑜和神夫人叫住灵均和青瑶,私下安排一番:
让两人准备兽皮衣,兽皮靴,再让他们找薛猎户做向导,带着走前半程的路。
一番准备,很快定下第二日卯时动身上绝北山的计划。
之后灵均和母亲一起回家,青瑶望着这对母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瑜在后面轻声叫道:
“青瑶,阿诗蒂醒了,你来照看一下她。”
青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