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见到狼狈而归的三人,赶紧迎出来帮忙,他和薛猎户把云箫抬进屋里,安放在里间的另一张病床上。
李瑜并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异样,只是心里有些疑惑:
“灵均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小妮子怎么都不过来帮忙抬一下…”
只听青瑶对薛猎户说:
“薛大叔,这一趟有劳您了,稍后您回家路上顺便帮忙请一下妙湛师父来这里,我和爷爷有事要跟他商量。”
薛猎户看出这爷孙俩有别的事要忙,他也不便久留,于是答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去帮你叫妙湛师父来,但愿灵均和阿诗蒂能早日康复,孩子们少受点罪。”
随后拱手拜别出了门。
李瑜片刻也没有耽误,径直去查看云箫的伤势,顿时眉头紧锁,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没多久,只听门外一阵轻快的脚步,妙湛已飘然落在了青瑶家的院子里。
他快步进屋,走到李瑜和青瑶面前,问道:
“薛猎户让我快点过来,像是出了大事,青瑶你慢慢讲来。”
青瑶平复了一下情绪,把这一路上采药遇到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妙湛听罢,捋了捋胡须,转头对李瑜和青瑶说道:
“刚进门时我就感觉气扬不对,原来躺在床上那个竟不是我徒弟。”
“青瑶,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千峰涧下面是湖泊和深潭,只要灵均下落途中及时发力,运劲吸住空中的浮石和藤蔓,减缓下落速度,定不致于就此丧命。就算他和刺客在空中有所缠斗,也应当来得及运功自救。”
“既如此,先不要告诉神夫人,我们分头行动,李大夫先给阿诗蒂和那个姓云的年轻人疗伤,青瑶和我去千峰涧下面搜寻。”
说罢妙湛和青瑶师徒两人便出门重返绝北山,妙湛到底是多番来此修炼,比薛猎户更熟悉地形,他带着青瑶连续穿越无名小路飞踏而下,半个时辰就到了千峰涧下方的潭底。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那云雾缭绕的天上,悬浮的缈云峰如一个通体白色的盆景石立在云端。
妙湛和青瑶一前一后,踩着潭中的枯木和残枝前进。
不用妙湛提醒,青瑶已经主动绕向了另一个方向,师徒两人很有默契,各自搜寻深潭的一边。
没多久,只听青瑶大喊了一声:
“师父!”
妙湛旋即转身,轻盈一跃,便到了青瑶身后。
只见青瑶所在的潭边的一片水草中间,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趴在原地,那尸体右手握着一把九节鞭,左手上紧紧拽着一片兽皮。
青瑶观察了一会儿,很快看出端倪:
“此人应该是跟灵均一起坠崖的那个,他右手的九节鞭拖住了灵均,左手在打斗时又扯下了灵均外套上的一块兽皮。可是…灵均去了哪里呢?”
妙湛想了想,低头走到岸上,很快发现了地上一大堆杂乱的脚印,说道:
“这里的新鲜脚印很多,说明有好几个人不久前来过,灵均要么是被抓走了,要么是被救走了。如果我没猜错,带走他的人定是把他当成了那个姓云的,我的劣徒还活着!”
青瑶长舒了一口气,得知灵均没有坠崖丧命,顿感如释重负。
妙湛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道:
“你说那个救下的孩子姓云?全名叫云什么来着?”
青瑶认真思索了一下:
“事发突然,我听得也不是很真切,似乎叫云箫?…萧瑟的萧,元宵的宵,还是洞箫的箫?……这我就不清楚了。”
妙湛神情严肃地说道:
“若是洞箫的箫,只怕灵均和我们天音谷,都卷入了大麻烦…”
青瑶一惊:
“师父,这从何说起?”
妙湛答道:
“云箫乃是当今帝室贵胄,汾阳王是也。几年前,我听闻先王薨逝,爵位由年幼的世子继承,那少年王爷的大名就叫云箫。你家病床上那个少年,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想来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青瑶一听,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不是跟灵均哥长得九分相似吗?怎么到师父您口中,灵均哥就成了顽劣之徒,那小子就变成气度不凡了呢?!”
被当面拆台,妙湛正要发怒,忽又觉得此话颇有有理,于是悻悻回道:
“为师不过是为了强化自己的推论,你何必见招拆招呢?”
青瑶扭头撇嘴道:
“哼!”
妙湛说回正题:
“我看此事可以向神夫人明言,云箫那边,你们先给他治病。我看他身受剑创内伤好几处,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过来。对外你们就谎称他是灵均,其他的事均需保密,不得对外声张。反正这汾阳王跟臭小子长得一模一样,乡亲们也看不出差别。”
“还有,我们天音谷向来不爱卷入江湖和朝廷纷争,在江湖上的名号也是神秘至极,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