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领面容冷冷,高声喝道:“大宗师,你就算再厉害,杀人也要一剑杀吧!总不能一剑把我
们都杀了吧!”
“飞鸟投林去,白首忽如归。”
回应黑衣人首领的不只有一句诗,还有那凌厉的剑光。
一柄快剑如飞鸟投林,在蜂拥而上的黑衣人之间肆意穿梭游走。
陈公台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黑衣人的刀就要劈到自己头上,但围上来的六人脖颈突然喷血,然后紧
紧扣着喉咙,死尸倒地。
十步开外,再次出现那位白衣公子的身影,他和刚才一样,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唯有那一柄快剑
上,开了一朵梅花。
萧临祈持剑而立,风姿卓绝。
陈公台滚了滚喉咙,他读了一辈子书,当了几十年的官,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潇洒纵横,杀人如饮
水的人。
“陈公台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萧临祈取出一块手帕,将剑身上的那一枝红梅擦去,收剑入鞘。
“陈先生方才那一句骂,瞧着十分过瘾。”
陈公台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方才他自觉命数已定,所以气愤之余撒撒气,没想到居然为自己
招来了救星。
“公子见笑了,今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公子可愿意留下姓名,此去京城若是能活着回来,在
下定当厚报。”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萧临祈一笑置之,风雪之中再无他的身影。
陈公台征了征,然后开怀大笑。
“高人,真是高人。”
劫后余生,马夫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尸体,然后战战兢兢问道:“县太爷,现在怎么办?”
陈公台看了一眼死掉的马儿,有些无奈。
“京城不远了,继续赶路,不然等京城里的那位大人反应过来,恐怕还会拍出来杀手。”
老李忧心忡忡,连忙道:“那我们赶紧走,赶紧走。”
做了一辈子农活,老李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一路上面如土灰,生怕还有人沿途刺杀。
反倒是陈公台此刻兴致勃勃,脑子里会想着方才那位白衣的身姿。
“渍渍。若是本官回到年轻的时候,定然要弃文从武,快意江湖。”
谢府。
拍落一身风雪,萧临祈伸手敲了敲大门。
望月阁上,谢韫娴远远看见他来了,便笑吟吟的合上窗户,然后坐在了火盆边上,露出一副冷淡的
表情。
片刻后,萧临祈从楼下上来,推门而入。
他面容和煦,刚刚走到近处,谢韫娴便突然皱了皱眉。
“你杀人了?”
萧临祈征了征,“你怎么知道。”
谢韫娴伸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撇了撇嘴说道:“这么大的血腥味,一下就能闻到。”
“有吗?"
萧临祈怂了怂鼻子,完全闻不到一点味道。
谢韫娴目光动了动,语气随意的问道:“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堂堂凌霄阁主怎么亲自出
手杀人。”
萧临祈坐在茶桌边上,淡淡一笑道:“我没有遇到麻烦,是这年关已过,京城里实在是太清闲了,
给大皇子找点麻烦而已。”
“哦?”
谢韫娴顿时来了兴致,“接下来是要拿谁开刀了。”
“户部。”
萧临祈倒也不瞒着谢韫娴,不过他也没有细说,毕竟这里头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说起来有点麻
烦。
“说起来,你的那件麻烦事怎么样了?砸你铺子的人是谁查清楚了吗?”
“已经让人去盯着了。”
说着,谢韫娴有些不耐烦,吐槽道:“若不是在京城,这点小事早就结束了,京城里实在是麻烦,
不能随便动手,什么事情都要讲规矩,讲证据,当真是麻烦。”
“那没办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人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那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了。”
“那倒也是。”
谢韫娴伸了个懒腰,腰肢轻轻扭动,“游戏太简单了,可就不好玩了。”
闲言碎语聊了几句,天色渐晚,萧临祈照旧留在谢府吃饭喝酒,然后顺势以醉酒的理由留宿。
此时谢韫娴和萧临祈似乎都忘了昨天晚上某人用内力振散酒气的事情,又稀里糊涂的挤在一个被窝
里。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淬星便来了谢府。
“王爷,大皇子突然派人传信,让你赶紧进宫一趟。”
萧临祈闻言放下粥碗,笑着说道:“他这么着急,多半是陈公台已经进了京城,户部尚书兼并土地
的事情藏不住了吧?"
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