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见了？”
书房里，是裴老爷子隐隐含着怒意和斥责的声音，仅是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即便是在自己家里，在只有他和自己管家的书房。
还是生怕这话被人听了去。
办事不利的管家，站在裴老爷子身后，微微含着腰，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看站在窗前的人，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都是我的疏忽，才让人被救走了，老爷，您责罚我吧……”
二十年了，没出过差错，人突然就消失了，甚至是在人消失一周后，他们的人才发现的。
不知道是该说带走他的人太厉害，还是他们自己的人太迟钝。
或者说，是二十年来的相安无事，让他们放松了警惕，所以在看管的时候，才没有一开始那么上心。
管家只感觉，最近的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所有的事情都在和老爷子作对。
导致老爷子最近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就连他这个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人，站在他身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
管家话落，迎接他的是久久的沉默，裴老爷子就站在书房的窗前，眼神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良久之后，久到管家的腰都弯的有些发僵，老爷子才再度出声：“你先下去吧。”
“老爷……”管家抬头看着裴老爷子的后脑勺，想要再说点什么。
话才出口，就被老爷子打断：“下去吧。”
事情过去二十年，裴煜也被接回来二十年，父子两虽然一直相处的不愉快，但也没有什么仇恨，除了……
二十多年相安无事，他一直以为，对于他妈妈的事情，裴煜一直不知道。
现在看来，是他棋差一招，看走了眼。
裴老爷子杵着拐杖，比起前段时间，看上去又老了不少，整个人就好像突然被抽掉了精气神儿似的，整个人都散发着萎靡气息。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位置的视野非常好，能将老宅的整个大门的风景，全都收纳眼底。
因此，裴煜的车子刚出现在老宅时，就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车子停在了前院，老爷子看着裴煜率先从车上下来。
似有所感，朝着老爷子的方向看了过去，父子两的眼神，隔着玻璃，隔着距离，在空中交汇，无形的战火，早在裴煜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持续了整整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前的那扬大火，烧到了今天，才将将有要结束的苗头。
随后跟着下车的，除了左成和左炎，还有后车下来的两个人，带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和裴老爷子差不多的男人。
仅是从外表上看，男人算的上是个老实人，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老实的男人，会是个杀人凶手。
带着人到了大厅，裴老爷子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再见面，两人之间，连表面的和谐都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不愧是我的种，够狠。”
裴老爷子这话说的，好像还挺为有裴煜这样一个儿子骄傲似的。
只是裴煜可不会这么认为，嘴角扯过一抹冷笑，声线冷漠，就好像此刻和他对话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仇人。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对于他的这句话，裴老爷子一笑，不置可否。
的确挺可惜的，裴煜没有死在救人的时候，他派了那么多人盯着，都还是让他把人救出来了，如今还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
要不是裴煜他们没有留下活口，他也不至于在人被救走后一个星期才收到消息。
这无疑也给了裴煜更多的时间。
裴老爷子这个人，他的一生，要说对谁最有感情，大概就是他自己了，对于儿子……
和他自己的安危比起来，当然是自己更重要，所以，要是让他选择，儿子是可以舍弃，况且现在的裴家，也不止裴煜一个人，他还有孙子。
要是裴煜在救人的时候死了，那该多好。
可惜，实在是可惜。
当然，裴煜并不关心他怎么想，毕竟现在，裴老爷子只是砧板上的鱼肉，翻不了身了。
他动了动手指，手下的两人，就把那个男人带了上来，距离裴老爷子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裴煜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样子，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个人，想必你应该不陌生吧！”
裴老爷子一笑：“你就算找到他又怎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能查到什么证据！”
若真的是没有证据，裴老爷子也不会留他到现在。
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没有证据，那为什么，这个人……”裴煜手指指了双手被绑着的男人。
继续道：“没有跟着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