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缺氧,等到她意识迷蒙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半褪下。
谈则序只留给她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再次和她交换着气息。
空气升温,变得潮湿,像是春夏交接的夜晚,风里裹挟着馥郁,让人难以抗拒。
她配合着他,将演奏乐章的节奏逐渐推往后半阙。
她顺利拧开了他的纽扣,把睡衣胡乱扔到一边。
谈则序搂住她的腰,翻转身子,让她分膝坐在他腿上。
林雾声在气喘吁吁中,看清了他的上半身,身材精瘦结实,不夸张而恰到好处的腹肌,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他靠在床头曲坐,腰腹也没有一丝赘肉。
昏聩夜色,他的肌肤白皙可见,恍如一段让人想要触摸的月光。
而透过这片月,她目光所在他腹部的某处,准确来说,是肚脐右侧。
哪怕在近乎白茫的视线中,她还是认出了,那是一段清晰的纹身,LIN。
她的姓氏。
兴许是她的走神过于明显,谈则序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望去。
“这是……”她低喃出声,还伸出了手,想要去触摸。
他捉过她的手,将她反握住,呼吸很热,语气却冷淡:“是耻辱。”
话音落下,林雾声被扣着往前挪,双手被迫搭在他肩上。
任由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一路从颈间向下,游离到锁骨。
血管的走向几乎就是这样的吧,她在想。
她不敢看他,只能通过打量四周来转移注意力。
可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只能看见一片空空的墙面,洁净得恍如谈则序本身。
是高贵的,难以企及的,站在顶端的,容不得一点染指。
而后本来清明的视线变得模糊不堪,被云层和山雾遮障,所有风景都被拉扯成难以看清的样子。
混沌如天地初开时。
她又想起谈则序那双漂亮的手,今晚给她削过苹果。
肤色白而细腻,手指修长,骨节明晰,每一个指头的指甲,都被整齐修理过,圆润而干净。
所以她没有异样。
只有无限被放大的感官。
她像在海水里浸泡的海绵,被他打捞而起,一点点拧干。
-
南城今晚大风,但她没有听见风的呜咽,外面的江水倒是一直都没安分,澎湃着,亟待一扬雨落下。
他松开她,退回她的身侧,靠在床上一言不发。
她平躺着,大口大口地呼吸,被瓦解的意志,这才一点点回笼。
她像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鱼,沾着海水和沙砾,被太阳曝晒。
耳畔传来打火机滚轮被?过的响声,她偏头望去,谈则序衔烟,拢过一簇火苗点燃。
而后他扔掉打火机,金属的外壳碰撞在床头柜上,又滑落,摔向地面,发出啪的一声。
“满意了?”他表情淡漠。
黑夜这时无比平静,祥和得如同将一根针落下,声音都清晰可闻。
林雾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脸上温度退去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上半身是露在外面的。
她赶紧捞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颗头出来。
他吐了一口烟,嗤笑一声,仿佛在说她的举动多余。
林雾声也说不上来现在的感觉,脑子变得清醒后有点害羞。
但也不明白为何,他主导着,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更像是与顾虑交锋,最后只让她一人得偿。
她眼神清澈地说:“一半满意。”
谈则序手一抖,凝眉盯着她,像是让她重新措辞。
“你怎么不……”她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他夹着烟,支在床头朝外,现在烟灰落下,有几分勉强笑意:“谈则序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睡到的。”
林雾声现在知道了,他有顾虑。
本质上谈则序是一个坚定正直的人,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她牺牲自我。
林雾声一脸清醒地打着哑谜,手指点了点他的腰肌:“那我努力?”
他抬手,报复性地捏着她的脸蛋, 话里有话说:“我还是喜欢你刚才,任我摆布的样子。”
林雾声拍开他的手,顺手捞起枕头,砸在他身上。
他一把接过,又放在一旁。
林雾声单手抱着被子,盖过肩头,往上挪动,和他并排靠在一起。
见到他手里夹着烟,于是她倾身,从他指尖夺过,吸了一口。
是她不太能驾驭的烈,她咳嗽两声,但依旧一呼一吸,深深吐出。
在第二次抬手时,谈则序沉着眸,劫过烟蒂,抵灭后扔到一边。
像是老父亲恨铁不成钢地责怪:“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林雾声一笑:“你说的是你自己?”
调侃完毕,她也终于恢复过来,撑着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