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顿了顿,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怎么?你到如今还妄想着能找到机会反将我一军?别忘了,这里是汐昭!”
闻言,玄昱的心沉了下去。
玄雍说得没错,在尤迟,他或许还有几分胜算,但在这里,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他甚至连接近玄雍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了。
“你说得对,玄雍,眼下我的确没有能力与你抗衡。”玄昱咬着牙说道,“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那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玄雍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代价?那我可真是拭目以待了。”
他那俊朗的面容上,不屑和挑衅的神情毫不掩饰,修剪得恰到好处的剑眉斜插入鬓,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和凌厉。
笑声骤停,他的眉峰猛然挑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眼中满是压迫,“既然你如此执着,那么,皇兄我就勉为其难地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他转身背对着玄昱,用余光瞥了一眼玄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心中不是千般不愿留在汐昭吗?我便让你非留下不可!”
玄雍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玄昱心头。
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呆呆地立在原地,目送着玄雍带着人渐行渐远,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汐颜处理完朝政,就来了玄清苑等着。
没过多久,玄雍便满面春风地归来,他那副愉悦的模样令汐颜颇感意外,她不由得轻启红唇,露出淡淡的笑意,道:“看样子,心情挺不错啊。”
玄雍忙俯身行礼,“下臣参见陛下。”
汐颜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轻轻摇曳,仿佛月光下的仙子。她的头发被精心挽成一个高发髻,插着一根碧玉簪子,点缀其间,更添几分婉约与清新。
这样的装扮与她往日的红裙不可一世截然不同,更似一个温婉动人的小女人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柔和与亲切。
玄雍同样一身月白衣袍,宛如一位超凡脱俗的公子。
他凝视着汐颜,眼中满含笑意,仿佛春水荡漾,温暖而动人。
汐颜轻轻拉过玄雍,两人一同坐在金丝楠木的软榻上,软榻上铺着华丽柔软的锦缎,她轻声笑道:“快,跟我说说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玄雍敛起了眼中笑意,看着汐颜正色道:“下臣斗胆,想向陛下求一个恩典。”
“哦?”汐颜挑了挑眉梢,好奇地看着他,“你且说来听听。”
玄雍的神情变得异常郑重,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下臣斗胆,想恳求陛下留下玄昱。”
汐颜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脸哀怨地看着玄雍,几日前她已经明说了不会留下玄昱,怎么他却?
玄雍笑着握住她的手,解释道:“玄昱今日突然提及那日之事,猜出了背后是我所为。”
对于这件事,汐颜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日尤迟太子大婚上发生的事情,除了玄雍,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有如此手笔。
可想到为了留下这么一个废物皇子,还得往外拿出不少金子玉石,她就一阵肉疼。
看着她小脸皱在一起,玄雍猜到她是心疼那些金子玉石,不由得心中苦笑,真真是爱财如命的女人!
他轻叹了一口气,问道:“陛下可是在心疼金子?”
汐颜偏过身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是啊,当年留下你,可是花了一座金矿,整整一座金矿啊!还有一座玉矿和其他各式各样的宝贝。”
玄雍听着她的话,看着她一边比划着一边数着那些宝贝,不由得抬手扶额,语气带着一丝幽怨:“陛下是觉得下臣值不得那些东西?”
汐颜摇摇头,当即正色道:“你在我眼中,是无价之宝,怎可与那些俗物相提并论?”
可不是无价之宝吗?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她顺利回家?
听了汐颜的话,玄雍又笑问:“那陛下心中可还觉得金矿和玉矿可惜?”
汐颜抿了抿唇,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吗?
当初的金矿是原主送出去的,可现在要让她亲手再往外送一座金矿,她真的办不到啊!
突然,她转念一想。
眼下这情况,可是人家尤迟皇帝主动把人送来的,又不是她大张旗鼓抢来的,这理应不需要再花费任何金银珠宝作为交换。
这么想着,汐颜面上又恢复了笑意,”我同意了,留下便留下吧,你心中有数就行!“
一个战败国的皇子而已,送到她的地盘,还能捅翻了天不成?
接着,她又转向春枳吩咐道:“即刻传令下去,尤迟三皇子封为公子,尽快择一吉日,将这位公子正式迎入宫。”
既是玄雍求的恩典,人由他看着办就是。
汐颜心中很是想得开,玄昱不是什么好货色,实在不巧,玄雍也是个极腹黑的,由他出面收拾玄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