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张清明先是一愣，然后忍俊不禁道：“当然是你们的师父。”
“那在这之前呢？”白青继续追问，他试图拨开笼罩在张清明身上的神秘迷雾。
张清明愣了一下，不再说话。
一旁的杜松见状，连忙轻轻的扯了扯白青的袖子：“师弟，不能这样。”
“没事。”
张清明笑着摇了摇头：“过去的我是谁不重要，将来的我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是你们师父，这样就足够了。”
白青静静地看着张清明。
过去如何不重要，将来如何也不重要，只要现在，这样就足够了吗？
还是说……
以前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清明，你真的很适合做师父。”
白青笑了，他已经不想追究那么多了，清明过去是什么人也都无所谓了，如果拨不开迷雾，那就让它一直存在。
张清明抬头望向远方。
“是吗，我认为这是相互的，师父也能从弟子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呢。”
杜松在一旁听着。
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他记得师父说过，失去过的人，会很敏感，不会轻易的再去拥有，也不会随意的去想象未来，现在想想，当时说的应该就是师弟。
张清明看了眼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先不说那么多题外话，想好了吗，你们都想要哪种类型的修炼法？”
杜松毫不犹豫说道：“师父，弟子想要能够保护师弟师妹们的修炼法。”
白青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张清明大笑：“好好，宅心仁厚，是个做师兄的，既然这样，我有洗髓经一篇，不动明王法三篇，你伏耳过来。”
杜松上前听完，心中已有明悟。
“谢师父传道。”
“好，你先下去。”
“是。”
行礼后，杜松退回原位。
张清明又将目光看向白青，笑吟吟道：“那么，白青你呢？”
“我？”白青将头低了下去：“我体内没有灵根……没办法修炼。”
这半年里，他不是没有尝试修炼过灵气，但灵气根本没办法进入他体内。
或许从那天灵根检测，他被灵气排斥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功罢了。
这时，从张清明嘴里轻飘飘地说出一句：“你不是融合了石中玉吗，再说了，绝缘之体怎么可能会有灵根呢？”
白青猛抬头，大惊失色，骇然的看着他：“清明，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张清明却有些不明所以道：“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白青无言。
仔细想想也是，张清明可比他神秘多了，能够看出这些，好像再正常不过。
张清明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用石中玉代替灵根去修炼吗，不往高了说，石中玉起码能作为五品灵根的平替。”
“试过了，做不到。”白青简洁明了的回答，石中玉已经快成为他的阴影了，每次想起，他都会莫名回到那血腥的一天，使得他都无法静下心来，更别提去修炼了。
有些事，不是说忘掉就忘掉了，它所带来的痛苦可能都刻进了骨子里，要是痛快了还好说，但像白青这样拔剑四顾心茫然的人来说，那是一辈子也释怀不了，除非，被它更加恐怖的痛苦给遮掩了……
“这样啊。”
张清明沉思了一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样也没关系，绝缘之体也有适合它的修炼之法，听说过体修吗？”
白青摇了摇头。
他大概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是没办法将它和当今被定义的仙道脱离开来，在他看来体修无非就是用灵气打磨肉体。
可既然能够吸收灵气度用来打磨肉体，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直接修主流仙道不行吗，还可以学习各种仙法神通。
“没听说过啊，那也正常。”
张清明点了点头，讲解起来：“毕竟，自从五千年多前一场血雨，人们体内诞生灵根开始，体修就已经开始没落了。”
白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张清明两手一摊，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体修哪有灵根打坐修炼那么轻松方便，大约只用了不到一百年的时间，灵根就成为了仙道主流，体修们都被认为是蛮子，久而久之，自然没什么人坚持了。”
“清明，照你这么说，体修其实就是被淘汰的体系。”白青听得似懂非懂道：“可是能够被主流轻而易举淘汰掉的东西，只能说明价值不大吧，你难道想让我继承？”
“价值不大？”
张清明笑了笑：“不，事实上这个体系理论上惊世骇俗，知道为什么吗？”
白青愣愣的摇了摇头。
既然是几千年前就被淘汰了的修炼体系，他怎么可能